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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來到了玉房山下。
正心子對復禮子說:“一直聽說這個地方有一匹九頭烈馬,三緘被擒,想必就是栽在這怪物手裡了。咱們到了這兒,可不能魯莽行事,得先飛到高處四處觀望,看看那怪物的巢穴在哪裡,三緘師弟被困在什麼地方,然後再去救他。”
復禮子說:“兄長說得對。”
於是二人駕著雲朵徑直飛昇而上,向下俯瞰,遠遠瞧見三緘師弟被困在一處荒僻的山谷之中,身體東倒西歪,不停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正心子對復禮子說道:“三緘肩負著傳播大道的重任,卻遭受了這麼多的冤屈和苦難,由此可見,傳播大道這件事,實在是不容易啊。”
復禮子說:“若以弘揚大道為己任,就必須一心專注於道,一絲一毫都不能偏離,如此一來,大道自然容易傳播,也不難有所成就。無奈三緘本有仙子的根基,一旦投身塵世,起初貪戀富貴,那麼各種各樣的妖邪鬼怪,其實早已暗藏在他追名逐利的心思之中;接著又渴望娶妻成家,沉溺於淫慾,如此一來,無數的磨難,也都蘊含在他貪婪好色的念頭裡;最後雖以清淨無為為高尚追求,卻又不專心致力於傳播大道,那麼各種困苦厄運,也就難以擺脫他不專心傳道的內心狀態了。有了這幾重失誤,難怪山中精怪欺侮他,水裡妖怪捉弄他,飛禽走獸、花草樹木所化的精怪也都來欺侮他。不瞭解內情的人以為妖邪是從外部侵入的,而明白其中道理的人就知道,這些妖邪其實是從內心滋生的。一旦心中生出一種邪念,那麼各種邪念就會接連不斷地產生,源源不斷,所以處處都可能出現妖邪。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又能去埋怨誰呢?”
正心子問:“那妖邪要怎樣才能消除呢?”
復禮子回答:“之前因為內心產生的這些邪念,如今必須全部承受相應的後果。只有把這些苦頭都吃盡了,妖邪才會消失,可不能半途而廢啊。”
正心子又問:“以三緘所貪圖的這些東西,來推斷他所遭遇的種種,用什麼來打比方能比較貼切呢?”
復禮子說:“就好比世間那些貪圖名利,甚至不孝順父母、不友愛兄弟的人,最初心懷奸詐、投機取巧獲得利益的,轉眼間就會被窮困潦倒所糾纏,沒飯吃沒衣穿。他們所遭遇的這些,雖說不是山妖水怪直接作祟,但恐怕比遇到山妖水怪還要可怕啊。 至於犯下不孝順父母、不友愛兄弟這類過錯的人,上天必定會讓他們最終遭遇忤逆之子、兇暴之弟這樣的報應,這和三緘所遭遇的又有什麼不同呢?所以說,學道的人不能隨意產生貪心,在世俗生活中也不能肆意滋生貪心,這兩者本質上並沒有區別。”
正心子說:“三緘遇到妖魔鬼怪,還有我們去救他,世間之人要是遭遇窮困潦倒以及忤逆的子女、兇暴的兄弟,又有誰去救他們呢?”
復禮子說:“稍微知道悔改的,上天也會拯救、化解他們的困境。”
正心子說:“三緘之前的事情,已經無法追究了,難道我們能忍心聽著他不停地呻吟受苦嗎?”
復禮子說:“我們過去,解開他身上的束縛,看看那頭九頭老怪會有什麼舉動。”
正心子說:“既然如此,事不宜遲,趕緊去解救他!”
二人降下雲車,剛剛解開三緘身上的捆綁,就被小妖看見了,小妖趕忙跑去報告九頭怪。
九頭怪手提通天鐵鏟,飛速趕來,直接朝著正心子的頭上狠狠砸去。
正心子嚇了一跳,急忙用護仙雙劍抵擋。
復禮子在一旁,暗中舉起撐天如意,用力朝著九頭怪的腰間擊去。
九頭怪來不及防備,大叫一聲,摔倒在地。正心子剛舉起雙劍,想要誅殺這怪物,沒想到它化作一陣黑風逃走了。
復禮子笑著說:“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