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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壓著黑沉沉的情緒,似乎深不窺底。
看了她幾秒後,賀明瀾開口:“你嘴上的傷口是明涔弄的?”
啊,果然那麼拙劣的藉口騙不過他。
其實她也覺得沒有必要真的瞞著賀明瀾,於是點了點頭,又解釋道:“當時情況突然,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總之賀明涔也是為了幫我——”
可是話還沒說話,賀明瀾突然說:“幼知,我們儘快訂婚吧。”
話題猝不及防轉了,她眨了眨眼:“啊?”
“你想查周斐,我最近也跟他接觸了幾次,他手上有他爸爸的人脈網,但應酬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沒能問出來,”賀明瀾緩緩說,“也不必只盯著一個方向查,訂婚是個好契機,除了親戚朋友,我也會把和賀家打交道的人都請過來參加,包括曾經在檢察院和你爸爸共事過的同事和領導。”
喻幼知張了張唇,不確定地問:“請他們來訂婚宴嗎?”
“嗯,這樣也免得你再一個個去找。”
是這樣沒錯,可是到時候來的人越多,排場也就越大,最後要怎麼收場?
倘若真的能靠著這場訂婚宴查到線索,可在訂婚宴結束後,他們要怎麼向所有人解釋訂婚只是一場鴻門宴,她和賀明瀾其實並沒有真的要訂婚。
喻幼知很確定到時候靠自己一個人,是絕對沒有辦法收場的,她沒有即刻答應,猶豫地問:“明瀾哥,你確定搞這麼大動靜不會出意外嗎?你有把握能讓所有的事朝著你預期的方向走嗎?”
賀明瀾搖了搖頭:“沒有。”
喻幼知:“那你還?”
“說實話,我待夠這個家了,”賀明瀾將身體往後靠,閉眼,語氣鬆散,“這個家當初收留了你,你對它始終有幾分感情,所以哪怕是再懷疑我爸,你也說不出幾句狠話,還有你對明涔,這我能理解。但是幼知,我沒有,現在我看著什麼都有了,可一旦明涔說一個要字,我就得還給他。”
賀明瀾剛跟著父親來到這個家的時候,小了他兩歲的賀明涔還只是年畫娃娃的模樣,個子也不高,可那雙黑亮清澈的眼眸裡,是不符合他那個年紀的漠視。
他是非婚子,因為天生身體不好的緣故常吃藥住院,母親實在無力單獨撫養他,只能將他交給父親賀璋,賀太太卻生怕他媽是用孩子做藉口,其實目的是和丈夫舊情復燃,於是立下條件,除非簽署斷絕親子關係協議書,否則他們不可能接受賀明瀾。
從那以後賀明瀾再也沒見過親媽,每天面對的就是想彌補他卻礙於妻子不得不忽視她的懦弱父親,以及將他當做敵人的賀太太,還有一個對他冷漠至極的弟弟。
即使擁有血緣,他也仍舊是這個家的外人。
直到喻幼知來到這個家。
家裡終於有了一個可以跟他說話,可以跟他談心的朋友,她記得他去醫院複查的日子,也知道他每次要吃幾粒藥,甚至連每種藥的名字都背住了,父親照顧他是為了彌補母親,護工照顧他是為了拿工資,而只有喻幼知,是真正出於朋友的關心,希望他的病能快點好起來。
他們同樣活得小心翼翼,同樣過得如履薄冰,同樣想離開這個家,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們那時候還只是孩子,一旦離開這個家,連養活自己都是問題。
於是只能默默地盼望著趕緊長大,然而還沒等到那一天,喻幼知說希望賀明涔能喜歡上自己,她想借此過得好一點。
她雙目無光,訥訥說日子太難過了,她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賀明瀾猜到她可能還在學校裡遭遇了什麼事,可那時候的他連自己都幫不了,更幫不了她。
他們是彼此在這個家唯一的朋友,卻無力替對方改變現狀。
而現在他們終於都長大了,仍舊選擇互相扶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