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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別的高枝,又怎會看上一個‘賣餅仔’,對吧?”
……
“鐘太太,何必把話說得那麼白呢。‘王記’的糖沙翁難吃得要命,我不想吃了。”
……
“骨氣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嗎?我這個人吶,除了錢其他都可以不要。”
……
“我欠那麼多錢,那賭鬼老爸還弄了個不知哪來的兒子要我養,不傍個有錢仔,我怎麼活?”
……
“啊呀人這一生,每一步,不都是在賭嗎?不是賭錢,就是賭命。”
……
“他為了我棄考,還想放棄留學,我真是想笑死。”
……
“他跟鍾俊豪比,算什麼東西。”
……
“鐘太太,我不纏著你兒子,你不揭穿我,大家都得償所願。”
……
“反正我,一點都不喜歡裴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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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裡那顆心在猛烈地跳動,如同被困的小獸一下一下地撞擊著鐵欄,只想要衝破牢籠。
那段久遠的音訊,放了一遍又一遍,那錯過的心聲被確認了一次又一次。
裴蘭說:當年若不是怕你傷心,早就應該給你聽,讓你提前識破壞人心。
是啊,早就應該了。
裴爍的腳步越來越快,再也忍不住,竟小跑起來,不顧一切地跑向囍帖街。
這條街怎麼這麼黑啊,所有店鋪都關了,路燈也滅了,周遭烏漆漆的,整條街就像被黑暗吞噬,連星光都放棄了這片地方。
夏日的夜晚,空氣裡瀰漫著灼熱又潮溼的氣息,他的呼吸急促,汗水沿著額頭滑落,模糊了視線。可是腳步沒有停歇,他越跑越快,漆黑的夜裡只聽見他低低的喘息和腳步聲,彷彿是朝後逆轉的時鐘針腳,要跑回六年前。
六年前。
那個大年初七。
……
“不是這樣玩不起吧,阿爍。”
……
“裴爍,你清醒點。”
……
“我是怎樣的人呢?我可是會在街頭鬥毆、會拿菜刀砍親生父親、唯利是圖、為達目的謊話說盡的人啊。”
……
“只不過就是,不喜歡。”
……
“裴爍,我不喜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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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了,全部都對上了。
裴爍一個收住腳步停在路中間,周圍被黑暗籠罩著,他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騙子,大騙子,說反話的大騙子。
——她每一次餓了,都會問他:有沒有糖沙翁啊。
——她最恨人賭,曾經把賭牌仔的紀歲打得屁股開花。
——她做了個假的親子鑑定,用謊言去拆穿另一個謊言,才不要替人養兒子。
——她說對於別人而言,囍帖街只是履歷上的一行,可這是她家。
……
裴爍站在漆黑的街中,看向遙遠的街尾。那裡隱隱約約可見兩邊站著人群,中間有一個高挑的身影,在舉起手揮舞著什麼。
他嘶啞著喉嚨,只想放聲大喊。
可是千鈞一髮之際,他頓住了,緊緊抿住嘴。
她手裡隱隱有一點紅光,在一下一下地閃爍著。
他將滿腔翻騰的火苗捂在胸腔,邁開腿朝前大步走去。
安靜,而堅定。
此時此刻,他不忍打擾她。
“倒計時,十秒。”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的對講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