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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又是一陣嘈雜,像是碗碟被全數掃在地面。
紀年拔腿就往樓上跑,裴爍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就跟在她身後。她到了四樓緩緩停下,他趕上又推著她往上跑多了小半層樓,蹲下來聽著。
“林廣風我跟你沒完!”裡面傳來朱春穗的哭腔。
突然,門“哐”地開啟了,紀年瞥見林廣風黑著臉衝了出去,後面跟著林亞瑞大叫著:“阿爸!阿爸你不能走啊!”
可是他爸爸一甩手,大步衝了下樓,頭也不回。
紀年愣怔著直起身,402房門內傳來一陣嚎啕大哭。
裴爍想一把拉她蹲下,卻見林亞瑞像一隻困獸般艱難地轉身,難過又無措的眼神毫無防備地直直撞入他倆眼裡。
良久,他的眼睛痛苦地閉起,又瞬間憤怒地睜大,大步走上前來。
裴爍隱隱感到一絲莫名的殺氣襲來,他不由自主想將紀年往後拉。可是旁邊那個少女竟硬生生就這麼釘在原地站著,直挺挺得像塊木樁。
她似乎知道,遲早要面對這一刻。
“你,你一早就知道對不對?!”林亞瑞紅著眼、咬著後槽牙對紀年低吼,伸手就要抓她衣領。
紀年出手比一旁的裴爍快,小臂一擋,壓著聲音說:“我勸你先回去看看春穗姨。”
林亞瑞脖子通紅,像是下一秒就要上手掐死她。但理智還是戰勝了無腦的衝動,他狠狠剜了她一眼,甩手而去。
紀年下樓,裴爍沉默地跟著,掏出各自鑰匙的時候他忍不住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要八卦。”她開了鐵門。
“你當我是朋友嗎?”他只覺得此刻的她陌生,連背影都涼薄,“或者,當過嗎?”
紀年開了木門,手指朝後勾過鐵門,在豆綠色菱形花紋間轉頭,眼神淡然:“是朋友就不要打探隱私。”
一句回話的時間都不留,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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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週末,陳家棟過生日請19號小分隊吃飯。
現場林亞瑞和紀年面阻阻[1],裴爍又抱著臂一聲不吭,陸悠悠向來安靜,幸好還有紀歲這個捧場王:“哇 ‘淥親腳’包房啊,家棟哥豪氣!”
“淥親腳”是南城人對綠茵閣的諧音暱稱,對於平日裡最多去個仙蹤林或者百搭果的高二學生而言,算是蠻高檔的西餐廳了。
吃了大半,便上蛋糕唱生日歌,紛紛送禮物。
“多謝大家賞臉來小弟的生日會,自從離開一中後,好久沒這麼開心了。”陳家棟發自肺腑地感嘆:“尤其是班長你這麼忙。”
他身邊的林亞瑞冷聲說:“她早已不是你的班長了。”
紀年看了他一眼,他當沒看見:“人家現在是囍帖街小青龍,眼裡哪還有我們這些老友。”
她啞聲道:“夠了,林亞瑞。”
陳家棟覺察他倆間的氣流不太對,剛想舉起杯芬達說點啥,林亞瑞冷哼一聲站起來:“我有說錯嗎?枉我們這麼多年樓上樓下,我媽都算待你家不薄吧?!”
紀年依舊坐著,面上平靜:“我跟你的事私下裡說。”
而他不依不饒,聲調漸高:“想當年每逢你阿爸回來,她就急急腳過去接走你阿妹,平時也成日過去美珍姨那幫手,你家出事了還大喇喇借了五萬……你呢?你是怎麼回報的呢?”
“林亞瑞,今天是家棟的生日……”
“怕啊?怕這些老友知道你虛偽啊?”他倏地站起,一雙大掌將椅子一拉開,似是破罐子破摔:“你日日穿街走巷,怕早就和榨粉巷髮廊那群人廝混在一起,幫他們打掩護吧?”
紀年握起了拳,又壓著火鬆開手指。
“又或者是……你覺得你的人生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