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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雨正要喝道「是誰!」卻想起會這會兒來的,應該只有一人。
果然,從那露出的半邊身影來看,是岑聞。岑聞沒穿羅襪,這秋夜冷得不滲人,可吹在身上,也夠涼透她手腳的了。她沒像往常一般徑直走過來,而是靜靜站在門口,一聲不吭。疏雨看她沐著月色不動,衣角透著冷光,險些以為這是在夢中。
於是她下了床,愣愣地走過去想探個究竟,又忘記穿上鞋,徑直走到岑聞面前。
疏雨輕撫上岑聞的手,摸到一手驚心的涼,她怕這不是真的,又抬手碰了碰岑聞的頰邊,是溫熱的。她手還沒停一會兒,便被岑聞捉住了,岑聞眼睫翕動,將疏雨的手握在頰邊,聲音散得捉不住,她問:「姐姐,你怎麼還不睡?」
疏雨心中苦澀,煩亂,又怎麼睡得下。可她還沒回答,岑聞就自顧自地接著說道:「是想著李跡去了我那兒所以睡不下,是麼?」
疏雨聽了,怔住了,半晌才苦笑一聲說:「是啊…你都知道啊。」
岑聞突然湊近了她,帶著些咄咄逼人的口吻,「那你是因為誰睡不下?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他?」
岑聞撥出的熱氣輕輕噴在她鼻間,疏雨一時都忘了呼吸,是這夜色弄人,所以她今夜也格外坦誠。
「…是因為你。」
這句話從疏雨口中說出,屋內便陷入了一片沉寂。疏雨專注地凝神看著岑聞,可岑聞卻不接她的目光,只譏笑了幾聲,笑得低下頭去,笑聲苦澀又帶著幾分嘲弄。可只是低頭的瞬間,岑聞便看見了疏雨光裸的赤腳,她猛地吸了一口氣,將疏雨一路拉回床邊坐著。自己站在疏雨面前,低頭下目線看她。面上是嘲諷,詰問道:「你怎麼好意思說因為我呢,姐姐。」
「我當日,我當日是怎麼求你的,我求你跟我走,你說甚麼?你說絕無可能。」
「你現在反過來後悔了麼?」
疏雨直視著她,急聲辯解道:「我是後悔了,可不是因為沒有跟你走,再來一次,我也不會同你私逃。那本就不會是你我兩人最好的結果!」
「我後悔的是…害得你作踐自己嫁進來,你明明可以…」說到可以二字,疏雨喉間酸楚,幾番張口,還是說不下去。
聽她話音停頓,岑聞眼中嘲諷之意更甚,「我明明可以如何?可以嫁一個好人家?」
說完這句,她低聲笑了起來,不知是笑自己,還是笑疏雨。
「你可真是我姐姐啊,岑疏雨,你可有一日把我當作你把真心託付出去的人?」
疏雨本來胸中滯澀,可聽了這句,她反應激烈了起來,脫口而出道:「我若只當你是我妹妹,那麼多夜裡,我又如何會…」交頸放眠,香風亂紅,無一不是與岑聞一共。若不是心中有她,又怎會與自己的妹妹不顧人倫這般放縱。
岑聞聽了她這話,卻掩面笑了起來,那笑聲比她的話還要尖刻辛辣,她越笑越無力,然後,就聽得一聲長籲。岑聞仍舊是轉過來低頭凝視著疏雨,「那你便該知道我為什麼要進李家的門。」
「我恨你軟弱,恨你不會回頭。」
「可我若是不來,這輩子就見不到你了。」
這句話太殘忍了,疏雨只覺得一陣陣地喘不過氣來,那話像一道猛浪,將她拍翻在灘塗邊。
岑聞看著她面上的痛色,看她幾乎喘不過氣的樣子,眼中也浮出了熱意。
「我最恨的還是我自己,你都不要我了,我還自顧自撲過來作踐自己,可我就想著只有這樣,我才能日日見到你。」
岑聞看著疏雨連背脊都顫動了起來,一副從心口到脊柱都被人攥緊的樣子,她幾乎要忍不住將話嚥下去了,可她若不講出來,眼前這人大概又會站在原地將一切粉飾太平。於是她咬著牙,彎腰將臉貼去疏雨耳邊,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