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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院子裡的那顆老橘子樹。可不是什麼被杜老爺子講的神話故事給洗腦了，而是這棵橘子樹確實不簡單。

這棵樹的樹齡不算小，但是與山裡那種活了成百上千年的樹精相比，那就不夠看了。可就是這樣一顆普通的橘子樹，卻早在十幾年前就有了開智的苗頭。

那時候的沈勿言還沒有跟柳老學過正統的本事，只是因為天眼的原因，天生對這些天地靈物有好感。她記得當時這棵樹還只能斷斷續續的向她傳遞一點似有似無的情緒波動。

而如今再看來，這些年這棵樹成長了不少。剛到門口，她就已經能清晰地感應到從它那邊傳來的一種欣喜與愉悅。

好像對於能再見到她而感到非常的高興。

沈勿言走了過去，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它粗糙的樹幹，腦海中翻騰著一種有些激動地小情緒，似乎對沈勿言的撫摸格外滿足，她都能想像到如果它有人類的形態，現在指不定已經在打滾了。

沈勿言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ldo;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這麼喜歡它。&rdo;

杜櫟笙看著輕輕笑著的沈勿言無奈的說。

&ldo;當年每次來都一定要來摸摸看看，也不知道一棵老橘子樹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不管是你還是我父親，都是這麼情有獨鐘的樣子。&rdo;

沈勿言聽了之後看著杜櫟笙笑了笑，也沒多解釋什麼。跟著他們一起向杜老爺子的房間走去。

當年她對這些事情一知半解，很多問題她並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純粹是出於一種天生的吸引。可她是因為有天眼才會受靈物影響，而杜老爺子就當真是在睹物思情。這棵老橘子樹無疑是杜老爺子的情感寄託。從那棵樹上濃厚的願力就可以看出杜老爺子投注在上面的感情是多麼的深厚而綿長。

&l;杜老對他的夫人當真是用情太深了。&r;

沈勿言嘆息了一聲。

&l;可惜，這用情太深有時也不見得是個好事，實在是太過於傷情傷神，更何況是這樣一種無疾而終的愛情……&r;

沈勿言抬頭看向杜老的臥室。

她知道那裡有一枝枯萎的合歡花。她小的時候曾經在杜老的房間裡看到過，圈裡人都知道杜老爺子最寶貝的東西不是自個兒子也不是院子裡的橘子樹，而是這個乾巴巴的花枝……

此時的他們已經來到杜老爺子的病床前。看著以往精神矍鑠的老人如今無知無覺得躺在病床上。任何人都會忍不住沉默下來。

杜櫟笙給杜老爺子檢查了一遍儀器之後，便轉身出去了，將時間留給沈勿言他們，讓他們好好跟老人說說話。即使現在的父親可能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但也算是聊以慰藉。

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王也有點擔心的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沈勿言。這丫頭小時候最喜歡這位像老頑童一般的老人。連沈老爺子有時候都會吃味。看到喜愛的長輩如今這幅樣子，怕是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王也向前走了一步，將手搭在沈勿言的肩膀上，正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麼安慰她時，卻突然發現沈勿言現在的狀態明顯不太對勁：只見她渾身緊繃，看著床上的老人眉頭深皺，瞳孔之中的皎皎白月幾乎都要旋出殘影，脖子上的四喜不斷震顫著，連鐲子中的狗剩都在躁動，以至於玄黑的鐲身上紅影閃現，溢位星星點點的火光，時刻準備騰飛出來的樣子。

王也的眉間擰出一道尖銳的弧度，下意識的將風後結界放出，卻不敢妄動此時的沈勿言。

就在他快忍不住要動手的時候，沈勿言卻突然抬頭看向床頭的那束花枝。還沒等王也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