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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沒有辦法，司令員的命令。&rdo;
&ldo;你走吧，把錘子給我。&rdo;許媽媽接過錘子。
&ldo;司令員會要問我的。&rdo;鄔中不走。
&ldo;走吧，先不去見他，到你自己的辦公室去。&rdo;
鄔中只得走了。
&ldo;孩子，&rdo;許媽媽把湘湘的手臂從鍵盤上拉下來，&ldo;不要總是那麼任性，要懂點事了，你爸爸心煩意亂得很，沒見他通晚通晚地躺在藤睡椅上，不說一句話，一個勁兒地抽菸？你也不小了，大學畢業，有些女戰士十八九歲就入黨啦！你還像小孩子一樣。&rdo;她忽而轉向趙大明，&ldo;小趙你入黨了嗎？&rdo;
&ldo;我，還沒有。&rdo;
&ldo;要靠攏組織，要求進步。&rdo;
&ldo;現在搞文化大革命，黨支部都散啦！寫了申請書還沒有地方交哩。&rdo;
&ldo;散了一個支部，散不了我們黨。兵團黨委還在嘛！什麼時候也不會散的。咱們自己要心不離黨，參加文化大革命也要拿黨員標準來要求自己。&rdo;
&ldo;媽媽你別給他上政治課了！&rdo;
&ldo;要上點政治課，我看現在有些人只知道造反造反，還不知道會造出些什麼來呢。&rdo;
這裡正說著話，樓下傳來清脆的喊聲：
&ldo;湘湘！湘湘！&rdo;
&ldo;是小炮來了。&rdo;湘湘說了聲，忙去開啟窗戶，對下面喊道，&ldo;小炮，別叫！快上來！輕點！&rdo;
一個約有十八歲的女孩子輕手輕腳上樓來。她個兒不高，但身材勻稱，留著兩條隨便扭成的短辮子，含著十分甜蜜的微笑，模樣兒是好看的。她那輕手輕腳、鬼鬼祟祟上樓來的樣子，與她的娃娃型臉蛋恰相映襯。
&ldo;怎麼啦？&rdo;她鬼鬼祟祟地問。
&ldo;沒什麼。&rdo;湘湘接住她，把門關上。
小炮走近許淑宜，叫了一聲&ldo;媽媽&rdo;，許媽媽含笑應了她。&ldo;她怎麼叫媽媽？&rdo;趙大明問彭湘湘。
湘湘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小炮已嚷起來了：
&ldo;喲！歌唱家在哩！你問我怎麼叫媽媽是嗎？我自己沒有媽媽了，看到人家媽媽，饞得慌，叫一聲，答應一聲，心裡舒服一點。很簡單，就是這樣。喂！唱個歌給我們聽。&rdo;她砰的一聲掀開了琴蓋。
&ldo;快關上！剛才還為了這事……&rdo;趙大明說著走過去，搶先動手關琴，他擔心這個重手重腳的角色在關琴的時候響聲會更大。
&ldo;到底怎麼回事兒？&rdo;小炮驚異地瞪著大眼，望望這個，望望那個。
&ldo;孩子，你彭伯伯怕吵，別鬧了。&rdo;許淑宜溫和地解釋。&ldo;唉！&rdo;小炮掃興地說，&ldo;就是你們家規矩多。我們家才好呢！我說了算，我是司令，我爸爸要是不對我的胃口，我就造他的反！&rdo;
&ldo;小聲點！&rdo;
&ldo;連說話都要小聲點？哎呀！要把人憋死了。&rdo;她說話是不需要別人搭腔的，&ldo;哦！我知道了！彭伯伯日子不大好過是吧？&rdo;
&ldo;你知道啥呀！&rdo;湘湘想制止，不讓她往下說。
&ldo;我不知道？&rdo;結果適得其反，&ldo;你爸爸同我爸爸在我們家裡談過那件事，我偷聽來的。你爸爸在一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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