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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無止境,劍,亦無止境。”西門吹雪只說到這裡。
“回去吧。”
他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沈知意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一種孤獨——一種他自己並不抗拒,甚至十分享受的孤獨。
雪一樣的孤獨,正如他的名字,如他此刻同樣如雪般潔白的衣袍。
這樣的他,好像又和她腦袋裡常出現的那個白衣的背影,不再那麼相似了。
如果是那個人,如果是那個她已想不起名字的人的話,他一定不會像西門吹雪一樣,總帶著一股子劍的涼意——哪怕他也用劍,他的劍道,和眼前的西門吹雪也是截然不同的。
“你想成為劍。”
剛剛還一臉懵懂的沈知意的腦子裡好像有了一點模糊的,朦朧的影像,讓她能夠把這句話用她此前從未用過的肯定的語氣說出口。
“可是劍本來就不是用來誠的,你不對。”
少女的聲音俏生生的,聽上去十分認真——這讓西門吹雪在知道沈知意沒有一點武功,也並不是一個用劍的人的情況下,還是皺起眉頭,聽著她說的話而沒有第一時間冷笑著拂袖而去。
這世上恐怕沒有第二個人會和西門吹雪說這樣的話——因為世上本就沒有第二個人,會否認這樣的劍客,否認西門吹雪,否認西門吹雪的劍。
“曾經也有一個人和我說——每一把劍,都是不一樣的,不僅僅是有不一樣的長短、材質,也有不一樣的性格,不一樣的喜好。它是最值得劍客信任的同伴,也是最好的朋友,最心愛的情人。”
“人會開心、悲傷、痛苦——劍也是如此。”
“人是人、劍是劍,但劍是人,人也同樣是劍。”
“如果你不明白如果叫自己的劍開心、興奮——即便你把你的朋友,你的情人握在手中,它的心也早已遠去。”
她的眼神有點放空——是每次錯喊西門吹雪為哥哥時就會出現的放空,這讓西門吹雪馬上就能明白,這些話到底是她從誰的嘴裡聽到並轉述給他的。
她說的這些話其實很有趣——即便是西門吹雪,也不得不承認,這些話確實是他之前並沒有考慮過的。
他只會一種劍,殺人的劍。
他已經有了自己的道,只是和沈知意所說的那種劍道並不相同,但沈知意的話確實又給了他一些新的啟發。
如果現在他面前沒有坐著這個可以讓蒼雪融化的姑娘,如果這位姑娘所說的,能讓他心頭一動的劍道理解不是出自她的哥哥的話,西門吹雪大概會很樂意在結束了三個時辰的練習後,繼續不眠不休的根據這些話再練上三天三夜。
“但我不是。”
那雙握劍的手按在她的肩頭,讓沈知意沒辦法繼續剛剛那種朦朧的狀態,只能回過神愣愣地看他,感受他身上微苦的雪松味,聽他清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
“我不是他。”
“我只會一種劍法——也只誠於劍,忠於劍,而非人。”
其實他沒必要和她解釋他的劍道。
西門吹雪也從來不屑於和任何人解釋自己的劍道。
但他卻把這雙拿劍的手搭在一個姑娘的肩頭,動作比從劍上吹落一片鮮紅時還要輕柔,又用自己平生幾乎從未有過的耐心,對著一個根本不懂劍的姑娘,說這麼多沒必要的話。
他不是她的哥哥。
他只是西門吹雪。
是世間上,除了她以外,沒有任何人會認錯的西門吹雪。
他不喜歡孫羽的劍道,但原本也不過是不喜歡而已,他對孫羽這個難得的對手還是充滿了熱情的,可現在,他對這個人的不喜又上了一層——是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不喜。
沈知意看到風吹動他的長髮——雖然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