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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推車旁的裴爍和林亞瑞,兩人不約而同低頭不敢與之對視,一個搏命剪牛肚,一個雕花似的攤蛋糊。
他冷哼一聲,瞪了瞪紀年:“一時說學校佈置的作業體驗生活,一時又說阿爸病重要湊醫藥費;啊上兩個月才警告你別在街邊推著個架子到處走,上個月就見你變成拖行李箱,再上週就看見你拉開風衣裡面掛著兩排鎖匙扣……靚妹,反應很快嘛!怎麼,阿爸還沒病好?”
“嗯……他有病。”
“你……”明哥拿她沒轍,也不能對店鋪內的牛雜車怎麼樣,只好罵罵咧咧轉身離去。
裴爍吁了口氣,整了一下衣衫,給餐桌的客人送牛雜和雞蛋仔,收錢落袋。又見不遠處站著剛才那對怯怯的小情侶,剛想示意他們過來,卻見兩人下一秒神色一變。
明哥又回來了。
“啊呀真是!這麼香做什麼?!”他遞過去一張十塊,對著鍋裡一指:“給碗牛雜,加多點辣椒醬和麵筋!”
……
夜色漸深,紀年從牛雜車的散錢袋裡掏出方才收的錢遞給老闆娘:“多謝花姐救命。”
“哦喲,收你一半得了,”老闆娘豪爽,還回去一半,又勸道:“你們今晚也別擺了,年底城管都要交數的,今晚遇到明哥算網開一面了,遇到鐵面的不僅罰錢,說不定把你車都砸了。”
兩個少年互看一眼,這才有點後怕起來。
在路上,林亞瑞忍不住開口:“本來今晚悠悠也想過來的,但她媽媽叫她做卷子,出不來。”
紀年停下腳步:“你們想看我晚上是怎麼做‘走鬼’的,看也看完了跑也跑過了,玩夠了以後就別來了。”
斑駁的樹影下,裴爍扭頭去看她。她的側臉緊繃,銀色耳釘閃著光,像夜裡的一顆星。
他頓覺自己耳廓也微微一癢,像被蚊子蟄了一下。
“喂,我們也是關心你啊。從小玩到大,不用這樣跟我們劃清界限吧。”林亞瑞說話總是直來直去,不喜歡繞彎子:“你是怎樣的人難道我們不知道嗎?你以為你剪個飛女頭戴個耳釘就真的跟馬騮華他們是一路貨色了嗎?你再這樣,我跟阿爍也去布魯斯報個班,然後去榨粉巷打他一身,這樣就跟你一樣了。”
紀年心裡一沉,脫口而出:“林亞瑞你沒事去什麼榨粉巷!”
而裴爍也同時眉頭一皺:“打架不用預我。”
林亞瑞睨了他一眼:“無義氣。”
裴爍懶得理他:“無腦。”
而紀年仍惦念著他方才那句話,不依不饒:“總之你別去什麼榨粉巷!”
林亞瑞也沒當回事,大手一揮:“知啦知啦!”
回到青龍里,裴爍與紀年停在三樓,林亞瑞繼續往上。
“誒,你知道今天美珍姨去找老盧了嗎?” 裴爍將手裡的鍋具放在地面,轉身問正在掏鑰匙的紀年。他眼裡的神情像是蛋糕店櫥窗外的小孩,眼巴巴地看著裡頭捧著精美奶油蛋糕的另一個小孩。他抿了抿嘴轉頭開門,揹著身說了一句:
“有時我真羨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