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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rdo;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ldo;我也虧欠小惠。&rdo;
&ldo;我知道。&rdo;她說，&ldo;從一開始你就迴避去想她。人總是想著虧欠自己的，迴避去想自己虧欠的。&rdo;
&ldo;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呢?&rdo;
&ldo;這就要問你自己了。&rdo;她說，&ldo;如果你想回到那個世界，我可以送你。&rdo;
他忽然發現，她的眼睛裡有一種告別的憂傷，於是他明白，她一直什麼都知道。
&ldo;所以你說我塵緣未了?&rdo;
&ldo;九成九的人都有某種塵緣未了。&rdo;
他用手捂住臉：&ldo;我以為我不愛她。&rdo;
他覺得異常疲倦。他太累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選擇。她向他伸出手，柔若無物的手拍拍他的肩膀。悔意籠罩著他，讓他不能對未來做出選擇。他有點害怕重新回到人世間，但他更害怕永遠孤獨而悔恨地留下來。他第一次感覺如此無力。
&ldo;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do;她輕輕地念道。
他很驚詫：&ldo;你怎麼知道?&rdo;
悠然自顧自地念道：&ldo;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rdo;
他似乎有所悟，卻又似乎什麼都沒懂。
&ldo;那我該怎麼做呢?&rdo;他問。
她將手收回身後，拿起一杯早已準備好的茶，遞給他。
&ldo;喝下這杯茶，然後感受整個宇宙。你會找到新形成的胚胎，很容易與其結合。&rdo;
他疑惑地看著：&ldo;這是什麼茶?&rdo;
&ldo;遺忘的茶。&rdo;她說，&ldo;為了適應新生，帶著前生記憶進入嬰兒體內會產生錯亂。&rdo;
他接過那杯茶，仰起頭，一飲而盡。茶散發著淡淡的香。他有許多不確定，可是他知道他需要這麼做。否則即使永生，內心也不會平靜。
&ldo;如果我和小惠都轉世了，我還能認得她嗎?&rdo;
悠然搖搖頭：&ldo;我不能保證。這就是機緣和造化了。&rdo;
悠然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他與她永恆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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