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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坐在軟榻之上,滿臉欣慰地望著眼前的月嬪,輕聲說道:“好孩子啊,你瞧瞧你自己那單薄的身子骨兒,都這般虛弱了居然還想著過來伺候哀家,真是難為你啦!”
只見月嬪微微福身,十分的溫順乖巧,“太后娘娘言重了,還請您千萬不要怪罪臣妾。在臣妾心中,太后娘娘不單單是臣妾的母族姑母,更是臣妾的婆母,所以臣妾侍奉您乃是天經地義之事,能夠有此機會陪伴在太后身旁,臣妾歡喜極了。”
太后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喜愛之情,緩聲道:“嗯,你這孩子向來都是如此乖巧懂事,著實令哀家心生歡喜吶。”然而,就在這時,太后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月嬪略顯蒼白的面容時,眼底深處忽地閃過一抹惋惜之色。
只可惜啊,這孩子的命運實在多舛。想當初,太后也曾因月嬪不滿自己的老十四,渴望進宮博得榮華富貴而心生不滿。可如今聽聞太醫所言,月嬪竟因意外小產而毀掉了身子,即便太后心中再有怨氣,此刻也都煙消雲散了。畢竟說到底,還是自己對不住這可憐的孩子,未能護其周全,以至於讓她遭受如此磨難,就連小產後都無法給予她一個妥善的交代。想到此處,太后不禁暗暗嘆息起來。
皇后冷眼看著月嬪表演,姑母?是啊到底都是姓烏雅氏的,到底是比自己這個外姓侄女要親近的多,想到此處皇后心裡感到慶幸,還好月嬪的孩子沒了,不然自己的皇后寶座怕是不穩啊,到時候說不定要為旁人做嫁衣。
就在此時,月嬪方才好似驚覺般注意到皇后的存在,她急忙收斂神色,乖順而又恭謹地朝著皇后盈盈下拜,口中輕聲道:“臣妾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聲音清脆婉轉。
皇后見狀,面上迅速掛起一抹標準的微笑,猶如春日暖陽,只見她微微抬手,緩聲道:“快快起身吧,此處並無旁人,咱們皆是自家人,無需如此多禮。本宮之前不就與你說過嘛,若沒有外人在場,你只管喚我一聲表姐便是。”言語之間,盡顯親暱之意。
然而,月嬪卻連連搖頭,語氣謙卑地應道:“皇后娘娘謬讚了,您貴為六宮之首,臣妾不過只是區區一介妃妾而已,怎敢有絲毫僭越之舉?還望皇后娘娘恕罪。”她低垂著頭,態度誠懇至極,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來。
聽聞此言,皇后心中不禁暗自暢快,心想這月嬪此番總算是吃一塹長一智,變得懂事了許多。於是,她滿意地點點頭,誇讚道:“瞧瞧你這孩子,當真是知書達理、恪守本分,不愧是皇額孃的族侄女啊!”話至此處,特意加重了“皇額娘”三個字的讀音,似乎有意提醒月嬪,自己才是皇后,才是太后名正言順的兒媳,地位尊崇無比,也是警告月嬪不得有絲毫僭越之心。
太后看著下面兩個侄女之間的眉眼官司心裡也有些不痛快,這宜修也是太過了,月嬪都已經這麼低三下四了,皇后還不放心找個機會就要敲打一二,這月嬪還有多少日子哪能跟她搶皇后寶座,不愧是庶女出身就是沒有純元識大體,想起純元太后嘆了口氣,以純元的溫柔懂事,有她在皇上身邊烏拉那拉氏何至於淪落到如此地步,害得自己的烏雅氏都不能跟著沾光了。
儘管太后的母家與烏拉那拉氏相互連宗,太后更是在表面上不遺餘力地提攜和推崇烏拉那拉氏,甚至不惜讓自己的母族暫時退居其後,但實際上,太后心中自有一番盤算。
即便烏雅氏本支已然成功抬旗,可要想真正融入滿族貴族那個壁壘森嚴的圈子裡,光靠自身努力恐怕遠遠不夠,尚需漫長歲月來積澱深厚的底蘊。相較而言,藉助烏拉那拉氏現成的底蘊資源顯然更為便捷高效。如此一來,烏拉那拉氏便順理成章地成為太后和烏雅氏手中一面堅實無比的盾牌。
至於烏拉那拉氏,自其家族支柱費揚古離世後,其境況可謂每況愈下。之所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