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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化工地和婚禮現場一樣喧鬧嘈雜,民工們說笑著、吆喝著,給繁重的工作增添了些許樂趣。可與這氣氛不太協調的是,在一大堆樹苗遮成的陰涼處,傅士雷正呆呆地坐在那裡。雖然他早就知道了肖嘉怡的婚期,但那時他的心情只是失落和無奈,可今天就不同了,他頹然地靠在樹苗堆上,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之中。
他不敢去想婚禮的場景,更不敢去想肖嘉怡是高興還是悲傷。他無助地把頭埋進雙腿之間,雙手痛苦地捂著頭。一天中,他忘記了喝水,忘記了吃飯,甚至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直到下午民工們把最後一捆樹苗扛走以後,他才從迷茫中回過神來,緩緩地站起身,騎上腳踏車回家。由於心不在焉,他竟然騎過了自己的小區,直接來到了海邊。他索性坐在沙灘上,任憑海風侵襲,任憑飛沫吹濺,彷彿他的魂魄融進了海水,飄散在風中,周圍的一切早已成了身外之物,他的內心只糾結於虛妄的幻想中。
失意,落寞,悲涼,無助,他就像一葉深陷大海漩渦中的小舟,已無法左右情感的航向,只能聽憑命運的擺佈。
許久以後,他失魂落魄地騎車回家。剛到樓門口,一個人擋在面前,他猛一抬頭,是馬子義。
馬子義抱怨道:“大哥,你終於回來了,讓我好等。”
“有事嗎?”傅士雷強打精神。
“沒什麼事,就是想請你喝酒,可給你打了好幾遍傳呼,你就是不回,我這才到你家樓下來等,這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你怎麼才回來?是不是談戀愛去了?”馬子義壞笑著。
一聽“談戀愛”這個字眼兒,傅士雷心裡一陣痙攣,他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談什麼戀愛,早散了。”
馬子義一驚,說道:“是不是她忘恩負義,傍大款去了?大哥,你放心,哪天我非得找人收拾收拾她不可。”
“跟人家沒關係,是我不樂意的。”馬子義還想往下問,傅士雷擺擺手說,“不提這事了,今天我正想喝酒。走,你說去哪兒,今天我請客。”
“大哥,怎麼能讓你請客呢!告訴你,最近開發廊和浴館的越來越多,我們收保護費的生意可火了,不瞞你說,我這一個月掙的錢比你半年掙的都得多,還是我請吧。今天咱也別去那小地方了,咱也當一回有錢人,我請大哥去大飯店吃。”
“好。”傅士雷不再堅持,“你說去哪兒?”
“去醉香樓,那地方有點品味。”
“不去那兒,別的地方都行。”
“那,就去福記酒樓吧,那裡的海鮮很有特色。”
“行。”
來到福記酒樓,點完菜,馬子義拿出大哥大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一個小弟就出現在馬子義面前,雙手遞給他一個盒子:“大哥,您要的東西。”
馬子義接過來,擺了一下手,那個小弟轉身走了。
馬子義開啟盒子,拿出一個嶄新的大哥大遞給傅士雷:“大哥,平時聯絡你太難了,兄弟我送你一個“大磚頭”,這樣再找你就不用到你家樓下等了。”
傅士雷沒接,問道:“這個東西很貴吧?”
“別提錢,提錢就遠了。你天天工作那麼忙,沒個電話怎麼行?快,收起來,就算兄弟的一點心意。”
“這……不合適吧。”
“什麼不合適?咱哥倆你還客氣,是不是沒把我當兄弟?”
傅士雷不再推辭,把大哥大拿了過去。
馬子義要了很多啤酒,說:“大哥,看得出,你今天心情不大好,咱哥倆來個一醉方休。男人嘛,心裡就算再難受,打掉牙也要往肚裡咽。我馬子義這輩子沒服過什麼人,但自打第一次遇到你,我就服氣。大哥,現在就咱哥倆了,什麼也別想,來,喝酒。”
傅士雷感覺一股被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