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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虎?”胤禛眼裡閃過了悟。
小蝶默然。
“是的,”點著頭,她眼裡噙出淚花,
“我把安排好的劉大虎的後事告訴了他……本以為他聽後就會鬆開牙齒,放過我的手腕,可是,他咬得更加用力。就在我痛得就要忍不住的時候,他卻搶在我前面,裂開嘴巴嚎哭起來……聽著那一聲聲比烏鴉叫還難聽的古怪的嚎叫哭泣,我不由愣住……打量著他的淚水,我讀出其中不單是感動的含義……眼淚流乾後,他終於把我鬆開,而我因為吃痛,也不小心摔落了手中的茶碗,幸虧這裡邊的房間離外邊大門較遠,門口剩餘的兩個守衛才會沒有聽見。劉二虎傷心一陣痛哭完,朝我不停地點頭,在表示完感謝後,他又很努力、很努力地張開嘴巴,似乎是想又表達出什麼意思,但是好半天,他憋紅了臉,一個音也發不出。單調的啊啊聲成為他唯一能發出的符號。他萬分沮喪,只好用眼角一眨不眨地盯住我。當被那雙灰濛濛,白乎乎的眼珠打量的時候,我渾身顫抖。同情的顫抖。他的手腳都殘廢了。萎縮了。他的肚子凸起,他的臉孔浮腫。他不能說話,不能行走。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活著,只是因為別人的意志。這樣一個人,他還會有什麼乞求呢?”
“就在我蹙眉不解的時刻,奇蹟發生,那個曾經的單音節的字又從他的嘴裡發出。我驚訝不已。他向我投來百分百充滿希冀的目光,完全信任的目光,我有些懂他的意思了。於是我問他,問他是不是想親眼去看看劉大虎的墓地,他搖頭,又點頭,我糊塗了,隨即,他大聲地啊啊嚷起來,用卑微的,無力的目光看著我,又看向他的四肢,最後把視線落在碎裂在地面的瓷片上。陡然間,我明白過來。我當然不同意。試圖用好死不如賴活的真理來說服他,他不聽,又啊啊地叫起來,並竭盡全力地又把‘哥’這個字重複了一遍。順著這般明顯的暗示,我問他,是否是想在自我了斷後又請我幫忙,幫忙讓他與他的哥哥合葬?聽後,他終於笑了。笑得那樣璀璨。這是我迄今人生以來從沒有見到過的奪目的笑容。飽含了渺茫希望的、永遠不會被任何東西磨滅的笑容。那一瞬間,我被迷惑。被他的笑容打動……彷彿有個影子籠罩在我身上一般,我鬼使神差地撿起地下一塊碎裂的尖利的瓷片……朝他走了過去……突然,在離他只有一步距離的時候,我大叫一聲,猛烈地對著他搖頭,說我不能這麼做。他那時的表情是什麼,我不記得了,飛快的,迅速的,叫人眼花的一個動作被他這樣的人完成。他挺了下肚子,彎曲後背,使出驚人的力氣帶著那把椅子朝我撲了過來!他的脖子仰著,按照設計好的角度仰著,憑藉著昔日殺手的精明,他準確地實現了他的目的……”
停住聲音,小蝶又看了看軟榻上的年羹堯,張開手指為他梳理起額頭的頭髮,忽然,她為手下男人額頭上的溫度驚訝。燙人的溫度;年羹堯正在發熱。她咬緊嘴唇,不想再說下去。然而,胤禛卻偏偏不讓她如意。
盯著她撫摸在年羹堯額頭上的手,胤禛出聲,“按照你的說法,劉二虎的屍體應該是撲面倒地,怎麼會現在還好端端的坐著?”
驚訝於他的心細如髮,小蝶瞥了他一眼,“當時,劉二虎還沒立即死去,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把他連人帶椅子扶起……我慌慌張張地推開門,準備叫來門口的守衛來幫忙給他急救,然而,才邁過門檻,那個如魔咒般的單音節又飄浮到耳邊,我的身體僵硬住,腳底像是粘了膠水,根本邁不開步子,等到我恢復意志,轉過頭時,劉二虎……他……他的嘴巴還保持努力發音的嘴型……鮮血仍然在往下滴……”
小蝶哽咽住,雙手顫抖地抓住軟榻上年羹堯靠在她面前的手掌,放到嘴邊不停親吻。“哥哥……哥哥……這是怎樣的……怎樣的咒語啊……”
聞言,胤禛臉上變色。拳頭死死攥緊,指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