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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她,沿著脖子往下,幾乎可以窺見薄紗內誘人的曲線,此時被撩撥出的身體最基本的渴望幾乎與他的憤怒一致了,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紅了臉,
“你這是要趕我走嗎?”
“難道我沒有這種權利嗎?這裡可不是你的廉親王府。”
“很好……”他一連說了幾遍,的確被成功氣到了。抓著銀票,又重新放在了桌面,說是送出的東西從沒收回的例子,接著,又道:“謝小風,你遲早要為今日的牙尖嘴利付出代價。你等著。”
“隨時恭候。”小風擺出一副誠心要氣他到底的模樣迎上他山雨欲來的黑眼。
直到送完瘟神,合上門,她才匆匆奔至視窗,拎著拴遮陽簾布的粗繩往上拽,費了好半天勁兒,才把一個瘦小的身軀拉了上來。一個和尚模樣的小男孩。
“李燦英?你來幹什麼?嚇死我了。要不是我剛才先打發走老鴇又急忙打發走那人,要是叫他瞧見了你,可要糟糕。”
“怕什麼,我已出家。方外之士,大清律例規定過可以跳出一切罪責之外的。即使他是親王貝勒,也不能把我怎麼樣。”饞嘴的小傢伙聞到了桌上點心的香味,也不避忌,大模大樣地走過去,抓了一塊放在嘴裡大嚼起來,邊吃邊贊,“嗯,百味樓的芝麻酥,味道就是不一樣。”
說完,又抓了三塊統統包在嘴裡,兩邊腮幫子鼓脹得好似一個大蛤蟆。
小風看得搖頭,給他倒來了水,剛想坐下,又走近門邊聽了下動響,才小心翼翼坐到覺空身邊,問起詳情。什麼他怎麼會來,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萬花樓的,他又是如何偏偏會今天出現的,之類的細節問題問了一大堆。
覺空吃完點心,喝乾水,抹抹嘴巴,捧著肚皮一一作了回答。說是他前天偷偷溜出法華寺,到京城來看大仇人英祿行刑的;今天與人約好在附近要碰頭的,方才偶然聽到人說她進了萬花樓,好奇之餘就隨便選了個最隱蔽的視窗攀爬,不想誤打誤撞,恰巧遇上了她。說話間,還從胸襟前取出一個山羊皮做的彈弓玩耍,依然一副天真無邪的孩童氣質。
“你與人有約?是田……噢,我是說,這種點心蠻香甜的,蠻好吃的……”女人慘笑著,裝著胃口也很好的樣子撇了半塊來吃,入口卻全是苦澀。
聰慧的覺空看在眼裡,恨在心底。心直口快地衝她詰問道:“你明知先生對你有意,你又何必自甘墮落,來此青樓呢?”
小風的眼睛閃了一下,很快如撲朔在狂風中的燭火般,熄滅了。沉默許久,才開口。“很多事,你們小孩子家不懂的。”
“又是這話!”覺空氣得從椅子上跳起,揮舞著小拳頭,哇哇大叫,“他也說過同樣的話,你們一個先生一個學生,盡是一個鼻孔出氣,專捏這種以大欺小的話來哄我!不懂,不懂,我看你們才什麼都不懂!明明相互在意的要死,卻偏偏把各自當做路人!”說完這話,
門口響起前來服侍的小丫頭的叫門聲,小風聽得渾身一顫,覺空已經翻越過了視窗。竟是身手敏捷地一溜煙又順著方才的繩子竄到了樓下。
原本臨街的萬花樓本來暴露在光天化日的睽睽視線之下,是沒有遮掩的。但恰逢小風所在二樓的房屋緊靠著萬花樓新裝的碩大招牌,適逢春末夏初,白天裡,光線刺眼之處楚大娘就用厚實的遮陽布和竹簾遮擋住臨街處在暴曬下的一些房間外側,而這,就為躲藏在這些厚布與竹簾間身體細小靈活的小和尚提供了絕佳的遮擋。
打發掉丫頭,走回窗前,哪裡還有小燦英的影子?就在小風以為他離開而一個人坐在桌邊暗自神傷的時候,一個紙團突然沿著視窗被彈了上來,恰巧落到她的腳邊。奔到窗邊,小風只看到一個戴著小布帽手裡捏著彈弓的小男孩的身影。想要喊他,卻是很快不見了蹤影。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