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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回國,問我要不要在某個休息的假期去一趟舊金山。
我全部搖頭回應。
我不知道怎麼辦,於是一直逃避著。
後來我才知道,我膽小如鼠地躲在都柏林那幾年,餘柏言在舊金山苦苦掙扎著。
他讀博遭遇瓶頸,論文屢屢被斃。
我們分開前他就已經重度焦慮症,在和我斷了聯絡後,一度重度抑鬱。
那些事都是很後來他才告訴我的。
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他媽媽為什麼突然去了美國。
是他在用最後一絲求生欲在向她求救。
我問過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的回答是:&ldo;不知道,當時就是怎麼都說不出口。就像你也有很多事不想讓我知道。&rdo;
他說,他不想讓我覺得他是個廢物。
可他餘柏言怎麼會是廢物呢?沒有他的我才是真廢物。
但那都是後來的事了,我在都柏林沉浸在自己的憂鬱中,做作矯情,苟延殘喘。
我就那麼在愛爾蘭混了三年,混到我一腳踩在了三十歲的門檻上。
上大學那會兒我還跟餘柏言開過玩笑,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三十歲。
理由是他幹我幹得太狠了,說不定哪天就死在他身下了。
那時候他從我指尖搶走我的煙,抽了一口笑著說:&ldo;少胡說八道,你三十大壽哥給你大擺宴席,好好慶祝。&rdo;
我們也真的親密無間過。
可我真的到三十歲了,餘柏言都不知道在哪裡。
我三十歲生日那天,陪我度過的是當年餘柏言上大學前送我的綠色小怪獸玩偶。
那個醜東西竟然一直跟著我從家鄉到了北京,又來了都柏林。
我說它醜,餘柏言卻非說像我。
因為這事兒,我沒少打他。
可當他不在,他送我的醜東西成了我唯一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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