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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退街道,昏黃路燈,光影交錯斑駁,他眼瞼下有一片陰翳,輪廓挺拔英氣。
忽然想起順樂她們後來評價他的——這樣家世浸潤出來的孩子,有戎馬倥傯的氣度,也有脈脈含情的牽腸。
如今細細體會,覺得也不是全無道理。
至少她的身邊,年輕一輩裡,沒有一個似他如他的男人。
那段路不算很長,這個時間點京城也沒堵車,她開了半個小時就到了他家樓下。
泊好車,她輕輕推了推他,小聲喚道:「程硯安,到了。」
他動了一下。
車裡沒開窗,酒後身體發著熱,他抬手想去解衣領扣透氣,可惜酒精正上頭,意識混沌之間,解了半晌都沒能解開。
蘭澤怔怔看著,看著那顆釦子不論如何折騰,都始終牢牢拴在扣縫裡,而他也從一開始的從容,到後來逐漸變得不耐。
程硯安長嘆一聲,揚起下顎,分出幾分理智繼續解那顆釦子,好容易找著了感覺,忽然,一道嫩軟的觸感帶著點涼意覆上了他的指尖,掃過他喉結附近的肌膚。
男人敏感的部位因為酒後變得愈發敏感,他呼吸一滯,猛地抓住那隻手,睜開了眼。
手腕忽然被截住,獨屬男人的掌心溫度傳來,她錯愕,對上他緩緩睜開的眼,那雙清明的眼眸此刻如同窗外沉沉暮色,竟然蟄伏著男人少有的狼性。
面上隱約拂過他熾熱的呼吸,有點亂,心跳也是。
她微微瞠目,那隻手像受了驚的雛鳥,很容易地掙脫了他本就抓得不牢的手。
被他握過的那塊,總覺得滾燙熾熱,濕熱觸感久久難散。
程硯安紋絲未動,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眸色晦暗,是在等一個解釋。
她被看得語無倫次:「我……我是幫你……」
上次的蝴蝶結就已經看出這人的手作能力差到爆,剛剛也是實在看不下去,才會忍不住出手幫忙,可沒想到他防備心會這麼重。
搞得她像只覬覦美色的小淫賊。
小姑娘怯怯地望著他,透過路邊夜色,他看見她面頰飛了一抹霞。
畢竟不再是不喑世事的毛頭小子,他收斂心神,緩緩坐正。
下一秒 ,他意味深長的話攜著慵懶的意味,就這麼不痛不癢地向她敲過來。
「男人的衣服釦子,可不能隨便解。」
轟——
有什麼東西在蘭澤的世界裡爆裂開來。
車內小小的空間裡,數不清的晦澀被無限放大,身體內部升騰起一股燥熱,蔓延至脖頸、臉頰、耳後。
「程硯安……」她輕叫著他的名字,欲言又止,羞得沒勇氣和他繼續對話。
他卻順利地替自己解開了釦子,搖下車窗,等著她的下話。
糾結了半晌,她終還是扭扭捏捏地說出了真心話:「你以後……少和蔣清風他們待。」
「怎麼?」
她吞吐遮掩著,聲如蚊響,沒什麼底氣:「待在一起,都變壞了……」
她竟然將因果歸結在蔣清風的身上,他笑起來:「前一陣兒不還說我是好人麼?」
蘭澤臉更紅,想轉移注意力,便故作惡狠狠的樣子:「我要投訴你!」
程硯安笑,他怕再逗她,小姑娘真不理他了,索性不再與她計較,轉而道:「下車。」
「我,我回學校,」蘭澤不敢看他,握緊了方向盤,說:「你的車借我。」
開車門的手一頓,他想著這姑娘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於是故意問道:「現在什麼點了?」
蘭澤拿起手機去看時間,下一秒便僵住。
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
宿舍早關門了。
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