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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了片刻,後收起手機。
以往這樣的場合再不耐煩也總歸是要給彼此一點面子,可那天程硯安卻是頭一次打斷了桌上人的交談。
氣氛在他叫停的那一刻驟然凝固。
秘書長的臉色略有些難看,反倒是謝老爺子通透的笑容裡多了幾分無奈與惋惜。
老人家為了後代的前途不惜放下面子特意跑這一趟,沒想過他這人原來當真是油鹽不進,不願麻煩沾身。
「後生可畏。」這是謝老爺子臨走前的最後一句話。
等到送走謝老爺子一行人,程硯安才從服務生那處提了車。
坐在車裡,他點開那條語音。
蘭澤清靈的聲音在寂靜的車空間內慢騰騰地流出,那邊背景聲音有些嘈雜,可他還是聽清了。
「爺爺的意思是說,哥哥很喜歡澤澤,對吧?」
她試探得小心翼翼,小女生的心思一覽無遺。
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他摸出一包煙,點上。
繚繞雲霧裡,想起三年前與她京城初見,那次爺爺有心試探,問她是否喜歡程硯安哥哥。
她怯怯地望著他,說喜歡。
喜歡的是他這個哥哥。
而他無比確定,今日她所以為的他的喜歡,與那日她說的喜歡,意義如出一轍。
這就是他程硯安特意提前中斷與謝家的交談,得出的結論。
程硯安低笑一聲,靠進了座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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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窗外下了一場陣雨。
蘭澤坐在窗邊,捧著奶茶,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四點。
遠遠望著,也不知道程硯安離開前說的「晚點來接」,到底是多晚。
柳樹葉子往下滴答著雨滴,滴在嬌嫩的花蕊。
身後正談笑著圈子裡某個公子哥的一樁風月八卦,說是跟自己後媽帶進門的女兒不清不楚,上次諸勐正好撞見兩人火熱勾搭現場,給嚇得酒灑了一身,還以為是尿了。
這樣的話題以前和蘭理一起混飯局的時候也沒少聽過,叔叔輩的飯局烏煙瘴氣,後來蘭理再很少讓她去。
那些各色各樣的八卦都是於舒然跑來跟她唸叨的。
又等了一會兒。
她聽見諸勐說起待會兒往哪兒走。
蘭澤回頭,問道:「佻港嗎?」
一聽佻港,一群人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溫老闆的場子是鼠匪窩,咱們可不敢帶你去。」
他們惜命。
蘭澤好奇:「溫老闆是誰?」
今兒下午聽他們提了好幾次,卻從沒見過。
「溫行知,一國外留學的髮小,」蔣清風提起這人就煩,「不好惹惹不得,妹妹以後見了他可千萬繞道走。」
蘭澤卻輕輕翹起嘴:「我不怕。程硯安我都不怕。」
蔣清風估計沒想到她外表柔軟,內裡卻是個剛硬的,覺得有意思得很。
敲了敲桌,不懷好意地笑道:
「妹妹,那溫行知和淮哥可不一樣。」
「你以後見著了就知道了,那位溫老闆平時雖然看著懶懶散散,啥也不操心,可哪天不小心惹著他了,人有的是本事明目張膽地恁死你。」
「可淮哥這人吧,是從小養在程老身邊的,萬事老謀深算,旁人看不出他生沒生氣,反正笑著笑著就給你弄死了,死之前估計都還像你這傻丫頭一樣,以為自己不怕他。」
諸勐不知想到什麼不堪往事,補充道:「行哥好歹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淮哥那才真是死不瞑目。
她想了想,總結:「一個陽謀,一個陰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