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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衝他使勁點頭,示意他不要怕。幸虧母親沒有來,否則她很可能受不了這種刺激。鄉親們紛紛向他投來信任、鼓勵、期待的目光,董榆生不再有任何顧忌,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因為即便他再捂再蓋,別人也不會容他保密多久。董榆生不再猶豫,他說:
“父老鄉親們,從我生下來的那一天開始,我第一次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涼水泉子這塊土地。朱三說我不是涼水泉子人,我不知道我是哪兒人,我不知道朱三把我劃到什麼地方?……
“在我出生的問題上,朱家父子做足了文章,他們不知是因為好奇還是好笑,如果僅僅是因為好奇或者好笑,我想他們多少還有一點人性。他們一直想借這個問題把我整死!他們說我們家有電臺,他們說我母親是特務,說我生父是國民黨高階將領,說這些話僅僅是為了開玩笑嗎?不是的,鄉親們,有些材料至今還裝在我的檔案裡,他們是想把我打倒在地,然後再踏上一隻腳,使我永世不得翻身……
“我只承認我的父親是董傳貴。如果沒有父親我今天站不到這兒,早喂狼喂野獸吃了。是父親給了我生命,養育我長大成人,我父親是堂堂正正的共產黨員。父親認識母親的時候,母親只不過是個還沒畢業的中學生,母親不是特務,我們家沒有電臺。父親救母親,只是出於一種道義,一種大多數人都應具備的良心……”
“董榆生,你爹和你娘沒有睡過覺你知不知道?”朱三聲嘶力竭的喊道。
“父母親的私事不是做兒女的應該打聽的,我想你爹和你娘睡覺的時候你也不在現場吧!”
這一句話引起鬨堂大笑。
朱三羞愧得滿臉通紅,他問的也好董榆生回答的更妙,自此之後,恐怕他再也不會打聽他不該打聽的事了。朱三嘴裡火燙似地嚷嚷著:
“沒受過教養,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
董榆生繼續說:“謝謝劉書記、賈鄉長和鄉親們給了我這次說話的機會。如果不是朱三逼迫,有些話我一輩子也說不出口……
“父母生我之前,那是父母的事,我無權也不能選擇父母。生下來來到這個世界上,如何做人怎樣做人那是我個人的事。我生在涼水泉子、長在涼水泉子,是涼水泉子的山水養育了我,我沒有忘記涼水泉子的鄉親,我沒有做過對不起涼水泉子鄉親們的事。我董榆生問心無愧,涼水泉子做證,鄉親們做證。”
“董榆生說得對,我們支援你。”
“榆生別怕,把那個老慫的老底子抖出來!”
“不像朱三,”董榆生轉過話頭亮開嗓門,往旁邊一指,大聲說,“說一套,做一套,危害鄉里,作惡一方。想想你這幾十年尤其是最近這十幾年乾的那些事,有幾件好事?你好好盤點盤點。鄉親們見你如見虎,婦女們見你如見狼。打罵捆綁是家常便飯,惡意中傷更不間斷。我問你,當你陷害那些人的時候,你想過他們是你的鄉親嗎?朱建明是什麼人你不清楚,你給他戴上一頂’二地主’的帽子,不是鄉上說話,可能至今還戴著。政策上有’二地主’這一說嗎?老烈屬五奶奶你也不放過,你對不起活人,你對得起死人嗎?你欺負糟蹋那些良家婦女,你想過他們是你的姐妹甚至是你的晚輩嗎?十多年前,你把一個女神經病人拉到破窯洞裡……
劉書記打斷說:“榆生同志,問題說明就行,不要離題太遠。”
董榆生說:“我說完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朱三驚出一身冷汗。這回,他竟出奇地沒有再吱聲,他怕逼急的董榆生把他和梅生的事說出來。他聽桐生說,董榆生和梅生也談過幾天戀愛,沒準梅生把那檔子事也抖摟給了這小子了。真要那樣,老公公幹了兒媳婦,這事一旦傳出去,別說村長,八輩子先人都丟完了,還有啥資格在涼水泉子的地面上指手畫腳混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