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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打個招呼,保證不難為你。”
董榆生扯過信紙,稍加思索,一揮而就:
“千紅同志:
事已至此,何必固執。我不忍看到你們母女成仇、父女反目。而我也遠非如所你期望的那樣高尚。散吧,千紅,為了你的前程,為了你的家庭,同時也為了我。願你好自為之。
董榆生
某月某日
董榆生字寫得好,恰似行雲流水一般。方國祥看過,很有一些感慨。雖寥寥數語,但文如其人,言簡意賅,豪氣凜然。倘若千紅真要與他搞物件,也算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的一對。老何那兒問題也不是很大,有道是丈母孃和女婿,目標都是一致的,一個是為女兒想,一個是為媳婦計。到頭來丈母女婿相視一笑,泯了恩仇,多大的事。至於家庭出身,還不是事在人為,政策長在人的嘴上。按說隨父不隨母,小董還是革命家庭哩!而今又考上大學,畢業後還不錦繡鋪地、天女散花?要多風光有多風光。老方家無男兒,有一個這樣的乘龍女婿,也算了卻了心頭一件大事。論個頭相貌,比才華人品他那一點也不比小朱差。小朱、小朱……方國祥的心中突然“格登”了一下,小朱媳婦的肚子不就是這個董榆生給搞大的嗎?他見過那個娃娃,如果只看長相,真和小朱一般無二。小朱說話雖然時常有不少水份,可是再怎麼著也沒有拿自己的老婆娃娃說事的。不光是名聲,那是恥辱啊!瞬間,方國祥變了臉,表情冷漠地說:
“東西放下,你走吧!”
方千紅看了董榆生的信,頓時火冒三丈、氣同鬥牛,大罵董榆生薄情寡義翻臉不認人、大罵董榆生小人得志剛考上大學就當陳世美,沒準還真讓朱桐生說對了,都怪自己眼裡沒水看誰不好,怎麼單單從垃圾桶裡挑出個董榆生?方千紅是烈性女子,不依不鐃地罵了三天,哭了三夜。哭也哭累了,罵也罵夠了,第四天早晨起來洗把臉,賭氣跟上母親剛託人介紹的物件,一位現役軍人,遠嫁新疆去了。
董榆生走得也不順利。廠裡馬三丁不管事,朱桐生不簽字,人到了這種地步不低頭也要低頭了。董榆生說:
“桐生,放我走吧。咱倆在一起眼前看快三十年了,俗話說合久必分。分吧,免得你見了我老是彆扭。”
“我才不呢!有你陪著我,我反而感到踏實,就像山裡頭有羊沒有狼,或者有狼沒有羊,那叫什麼動物世界?”朱桐生反唇相譏道。
“桐生別開玩笑,我們倆從小是朋友,怎麼能拿狼和羊相比?”
“說得好聽!你什麼時候拿我當朋友待了?你在梅生的肚子裡下了種,兒子讓我給你養著,你缺了八輩子德了你!還有B臉說朋友哩!”朱桐生咬牙切齒,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
董榆生驚奇地張大了嘴,這種稀奇古怪的故事他想都不敢去想。看神色朱桐生好像也不是開玩笑,急忙分辯說:
“桐生,這事你別跟我說,是哪個畜牲王八蛋乾的,你找梅生一問不就清楚了嗎?”
“問個球!你都不敢承認,梅生就敢承認?算啦算啦,事情過去了我也不追究。你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立馬放人。”
“什麼條件?”
“你賠我兩仟塊錢!”
“兩仟塊?”董榆生腦子裡轟地一響:升值了,兩百變成兩仟了。嘴裡解釋說,“我一月才四十多塊工資,不吃不喝也得五年。”
“知道你沒錢我也不難為你。我看這樣,沒有錢你給我寫一張兩仟塊的欠條,啥時候還都可以,實在困難不還也行。”
董榆生不假思索地說:“這絕對不行,寧可不走了也不能寫這種條子。”
朱桐生點燃一支香菸,翹起二郎腿,冷笑道:“就知道你是捨命不捨財。不是有人說話,我還真捨不得放你走呢!既然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