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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裡頭閃爍著絲絲鄙視和藐視的目光。可見雖然中國人和外國人語言不同,風俗迥異,但對於人品和人格的鑑別卻都是一致的。由此他斷言,中島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他絕不會不懂中文,莫非他也有難言之隱……
朱桐生的“高論”已經步入正題:
“中島先生雖然初來中國,但是訊息卻靈通得很。他不知從哪兒聽說涼水泉子出了塊雙龍寶石,老先生在日本就是一位聞名暇爾的古文物收藏家,因此今日抽空特來看看。方縣長臨來時交待過了,如果真是好東西,日本客人看上了就送給人家好了,大老遠的來一趟不容易。中國缺錢缺物,不缺石頭……”
“原來為這麼一點小事,勞動諸位領導和客人興師動眾。”董榆生站起來走到門口,朝外喊道,“洪林,把那塊石頭拿來,讓領導和客人們鑑賞鑑賞。”
不大會兒,朱洪林雙手摟著那塊用紅布包裹著的奇石進屋,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眾人立刻眾星捧月般圍攏過去。董榆生輕輕把紅布開啟,只聽中島先生倒吸一口涼氣,嘴裡情不自禁地發出一句原質原味的日本語:
“喲西!…………………”
中島先生從隨從手裡接過一隻高倍數的放大鏡,上上下下,前後左右,存細地端詳著,口裡喃喃地讚歎道:
“太不可思議了,太不可思議了!真正是妙不可言、匪亦所思……”
果然不出董榆生所料,中島的漢語不但說得好,而且用詞相當準,決非三年兩年的功夫。此時的翻譯也成了聾子的耳朵,中島小孩子似地跳來跳去,不停地手舞足蹈著,而且還口中唸唸有詞:
“中國真是大大的神奇,地下竟埋有這麼大大的寶物。四十多年前我就來過中國,沒想到今天才開了大大的眼界……”
“中島先生四十年前來過中國?”董榆生忍不住發問。
“來過來過。”中島無暇顧及董榆生的表情,一心只在專注地欣賞著奇石,一頭撫摸一頭說,“那時候日本對中國可是大大的不友好啊!……”
“不對,中島先生!”董榆生臉色鐵青,語氣非常生硬的說道,“先生您錯了,當年日本鬼子在中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用‘不友好’這樣的詞語恐怕不妥吧?”
“董榆生,你太放肆了!”朱桐生站起來,指著董榆生的鼻子氣咻咻的罵道,“別以為你有一塊破石頭,就敢在外賓面前放臭屁!毛主席、周總理都和田中首相握手了,你還糾纏什麼,老幾呀你是?”
朱桐生抓起茶几上放的那隻煙,“咔嚓”一聲點著火。
“不不,朱先生你的不要激動,董先生是對的。我的中國話說的不好,意思表達的不完整,請董村長多多的原諒才是。四十年前的那場戰爭,不但對中國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而且也給日本人民帶來了無盡的災難。那時候我年齡的很小,當官的不是,童子軍的幹活。當然也不能說我就沒有責任,起碼我也參與了那場戰爭。所以我很早就想到中國來,一是贖罪,二是盡我微薄的力量,做一點小小的補償,請村長先生相信我的誠意……”
說完中島先生站起來向董榆生、向在座的所有中國人深深鞠了一躬。
殺人不過頭點地,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能和人家計較什麼?董榆生不是不講情理的人,他連忙起身扶住,讓老人家重新落座坐好。也不怪董榆生態度不好,他經常在報紙上看到,在日本確有那麼一些人,把對中國的侵略說成是“進入”甚或是回姥姥家、串門走親戚至多不過是一次帶槍的旅遊。中國人對日本人長期固有的成見完全是由日本法西斯一手造成的,又不是中國人拿刀拿槍到東洋去殺人放火,難道還要中國人做出姿態不成,莫非新“馬關條約”還需再籤一次?當然正是因為在日本還有不少像中島先生這樣的正直有識之士,才使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