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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可心上了車便沉默不語，她在想，江盛的惡她承受不住，江盛的好，她也承受不了，因為每一點點好，都需要付出代價
比如這次實習是他引薦的機會，那以後她便要小心翼翼的和他相處，以防一不小心惹到他，他便要將這次機會收走，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太不平等，一段不平等的關係何來尊重理解呢
“想什麼呢？”
“沒什麼”
“沒什麼？看你悶悶不樂的，不是想去實習嘛，怎麼可以去了還不高興”
“我…我沒有不高興”
“嗯？”
江盛轉頭看看她，又回過頭看路，右手鉗住她的後脖頸
“到底怎麼了，嗯？”
“小心開車，你這是危險駕駛”
徐可心閃躲著躲不掉，轉頭看他，她不知道為什麼江盛很喜歡鉗住她的後脖頸，也許這也是一種控制？
“你告訴我，我就鬆開”
“……我在擔心自己跟不上進度”
徐可心終於想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呀，我忘記要課件了”
“給自己放一天假吧，我今晚帶你去湯泉”
江盛鬆開手，重新雙手扶方向盤
“那我明天會不會跟不上課程啊，你能跟他要一下課件嘛？我今晚惡補一下”
江盛轉頭看徐可心一臉認真的樣子，被她逗笑了，伸手逗逗她的下巴
“你笑什麼”
“搞不懂你啊”
“什麼？什麼意思”
“搞不懂你，為啥要去銀行，還這麼認真”
“銀行有什麼不好嘛，它算是最大型的金融機構了”
“好？你今天不是看到了？就是高階服務員唄”
“服務員？”
“嗯”
“你說董行長？”
“對啊”
“……”徐可心沒有想到江盛會這樣說，在她的認知裡，銀行是除了公務員、老師、醫生、會計外最好的職業了，書本上，銀行作為最大型的金融機構，總是最常被提及也更多的被學習，為什麼江盛會這樣說？
“為什麼這麼說？”
“銀行就是服務業啊，整個金融行業都是服務業，和飯店裡端盤子的本質上都一樣，只是他們看著光鮮亮麗，穿的人模狗樣的”
徐可心不敢相信，她想不到一個懂得“貨幣乘數”“貨幣供給與通貨膨脹”“中央銀行的公開市場操作”“匯率”這一系列高階深奧的專業術語與經濟執行規律的高材生，怎麼會和服務員扯上關係
江盛停下車等紅綠燈，轉頭見徐可心又想什麼想的出神，不禁又去捏捏她的鼻子
“又想什麼去了”
“我想不明白，經濟執行龐大而複雜，銀行在其中又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他們服務什麼呢？”
“什麼?”
“你說他們是服務員，飯店裡的服務員是端菜的，那他們呢？他們提供什麼服務？”
江盛邊啟動車子邊思考，在他眼裡銀行的人就是卑微的“要飯的”，整天求他爸貸款，求他媽存錢買理財，求他辦信用卡
“他們……他們讓我們在他這存錢，讓我們買理財產品，求我們貸款，求人辦信用卡”
徐可心醍醐灌頂，書本上高大上的是銀行機構的意義，江盛說的則是銀行員工的工作
“哦~”
徐可心還在思考，不自覺拉長的尾音
“哦~”
江盛故意學她，把尾音拖的更長
“你幹嘛”
徐可心見他的樣子好笑
“想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