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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上錯花轎嫁對郎》刻印的事現在進行得怎麼樣了?”聶小倩心想。
這半個月,她沒往黑風林那邊踏足一步,完全想象不到王瓊英這個妹妹的動作究竟有多快,現在已經是將小說印刷出來,傳遍了整個縣城,傳到了能讀書認字的小姐的閨閣裡。
“算了,不想這個,寫完的書就是潑出去的水,想也白想。就是王瓊英等自己去探訪,可能等急了。”
想到那個剛認識就姐姐姐姐喊個不停,讓她惡寒的同時又感到親切的少女,聶小倩決定再觀察幾天,等那些個討厭鬼不在從旁窺覷的時候,跑一趟縣城。
再過幾天,那是未來的事,接下里總不能無所事事坐著乾等,空耗光陰。
要是按電影世界的時間來算,她做鬼的日子可不長了,滿打滿算也就還有不到一年。
“是不是起一個新的構思?”
吃飯睡覺打豆豆,閒著也是閒著,那是人才會做的事。
聶小倩是一隻隨時有可能魂飛魄散的鬼,不想讓自己閒下來,免得胡思亂想,於是思索著是不是寫一本新的小說。
從王瓊英對《上錯花轎嫁對郎》這種古典言情小說愛不釋手看來,這條路子可以繼續走下去,不過穩妥起見,腳步不能太大了。
跨越性的遞進,還是等到筆桿子夠硬了,名字夠響了,再來無妨。
如此想著,心念沉寂下來,半響,她拈筆揮毫,寫下《摸魚兒·雁丘詞》中的半闋。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紙張在風中嘩啦作響,紙上墨字,筆劃靈活撇捺飛動,剛柔悉備,顧盼有情,幽森無際。
原來聶小倩覺得自己的字太過纖麗秀氣,宛如弱柳扶風,沒有大家氣象,於是尋了顏真卿的字帖日日偷空研習,沒想到練習了不到一個月,就因為底子不錯,已經初見成效。
然而就在她準備繼續潑墨的時候,卻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凝頓在了那裡。
可待得要仔細聆聽,那聲音又隨即被吹散在寒風裡。
“這天寒地凍,還有人敢往荒山廢寺妖窟鬼巢裡跑?”聶小倩有些疑惑。
隨著天氣一日寒過一日,蘭若寺左近早中午晚時時刻刻都是門可羅雀,半點人氣也無,連老妖婆都有好些日子沒有血食進肚子,面有菜色。
不是小青她們頓悟了,突然變成了可以上奏朝廷,立牌坊的貞女烈婦,更不是準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實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畢竟她們就算想要勾引,也要有男人闖將進來才成。
又過了一會,聶小倩終於確定了那是人的呼喚聲,來自遙遠的深沉的呼喚。
依稀之間,她恍惚中,彷彿看到了那麼一位做著悲涼叫喚的蕭索背影。
“阿黃,你在哪裡啊?”
然後她聽清楚了呼喚聲,帶著幾分稚嫩淒涼,有點聲嘶力竭的呼喚聲。
真真是聞著傷心,聽著流淚。
隨著消散在湖面上,晚風裡的叫聲,一個七八歲,黑黑瘦瘦的小男孩從叢林裡鑽了出來。
小男孩腰間別著一個竹筒水壺,手裡拿著一根釣竿,一身泥濘,神色焦急,臉頰上有淚水衝出來的兩道小泥溝,顯然是傷心哭過的。
聶小倩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在這種時候,闖到這片吃人魔窟的,居然會是這麼一個,怎麼看都不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那種好漢的小傢伙。
但她又不得不想起一句詩,忍不住用來喝彩一番:正太生來膽氣豪;腰橫竹筒沒帶刀。
小男孩似乎也沒想到能在這片杳無人跡的荒郊野林裡遇見一位漂亮得,只有到廟裡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