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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聽父皇講過這個故事,你的誓言還作數嗎?」
殷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殿下覺得呢?」
「為君王效命,為宣國效力,在攝政王眼中,孰君孰臣。」
林青青緩慢起身,朗聲問:「孤當問一句,而今這天下,君是誰?臣是誰?」
眾臣在太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就像一柄剛剛開鋒的利刃放在陽光底下,耀眼得令人無法直視。
忠皇黨們更是怔愣不已,此時此刻,他們才聽到太子殿下的不屈、決心和不甘心。
不甘心做攝政王的傀儡,不屈服於滔天的權勢,還有……太子向他們傳達的,飛蛾撲火的決心。
三年來,他們從未看清楚太子內心隱藏的心思。
原來桀驁任性的太子殿下,在失去陛下的庇佑後,也敢與攝政王抗衡。
還處在呆滯狀態的朝臣們慢慢回神,不知哪個愣頭青帶頭喊道:「太子殿下是君!為君王效命!為宣國效力!」
趁著愣頭青喊話,忠皇黨們整頓心情,藉機跟喊:「為君王效命,為宣國效力!」
殷昊笑意深寒,不動聲色地隱藏起眼底的厲芒。
他從善如流,一撩衣擺,跪在林青青身後。
「自然太子殿下是君。」
林青青倒不在意殷昊跪不跪。
他若不跪,只會讓火火勢蔓延,激起中立黨乃至更多人的不滿。
殷昊也不傻。
林青青:「宣旨吧。」
左相唐未寒宣讀完遺詔,文武百官行君臣大禮,叩拜之聲響徹永安宮。
儀式順利結束,攝政王全程沒再鬧麼蛾子。
按照禮法,新帝守孝期以日易月,27天之後才能舉行登基大典。
靖宣帝駕崩之日起,京城喪鐘聲不斷,各寺廟宮觀各敲鐘三萬下。
鐘聲尾音在治喪期間結束。
林青青先後面見了唐未寒和唐堯。
左相唐未寒,忠皇黨頭子,原主的親舅舅,正房夫人已逝,有一子唐堯,任大理寺卿,從三品。
唐未寒與殷昊是對立陣營,也是殷昊要打壓的物件,唐未寒畢竟是活了六十年的老油條,想要抓他身上的把柄,十分困難。
這種滑得像泥鰍的人,連誣陷他,都覺得費力不討好。
殷昊擅長借力打力,原著里正是借林夜然的手剷除的唐未寒。
原主這幾年粘著寧軒,寧軒幾句耳邊風,都能讓原主和這位不太熟的舅舅隔心。
他們是最疏遠的親人,不僅她要重新牽起這段親情,唐未寒和唐堯恐怕也想打探她是否值得追隨。
和唐未寒寒暄了一陣。
林青青大抵摸清這位舅舅的路數,這是一個將糊弄文學進行到底的文化人。
「嗯」「好」「哦」「原來如此」「確實確實」是唐未寒掛在嘴上三句不離的口頭禪。
兩次見面無果,林青青暫時擱置了和他深入話題的打算。
唐未寒效忠林氏,就是變相地效忠她,無需多加拉攏,只要她一日姓林,唐未寒便註定是屬於她的勢力。
在這件事上,唐未寒毫不含糊地給了她答覆。
他們不僅是君臣,也是家人,何況外面還有虎視眈眈的攝政王,唐未寒越早表明忠心,便能越早扭轉政局,唐未寒是最不願意看到攝政王篡位的人。
倒是唐堯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陛下洞若觀火,豈是凡夫俗子可比的?」唐堯前些日子聽了些風言風語,一聽林青青自嘲的話,登時就坐不住了。
他死板得不像他父親生的,忘了有一種說話方式叫自謙。
林青青和唐堯一身素服,一個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