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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衿掩下翻湧著瘋狂佔有欲的眸子,輕輕拉過林青青的手?,在?她掌心寫下一行字。
五歲的他送了一片桃花。
十五歲的他送了一顆赤子之心。
二十歲,他自?以為是地利用手?邊一切,算計人心,給了林青青可有可無的無尚權利。
二十九歲,他想把一切都給她,以自?己一身的血換林青青的命,沒?來得及施行,瘋病發作。
無論哪段記憶,他都沒?有親口告訴林青青,沒?有說出那段深埋在?他心臟的感情。
他一邊描繪文字,一邊吐露心扉:「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我欲與君相悅,山海永不離。」
方子衿的手?掌被反握住,察覺林青青的意圖,心臟砰砰地跳動?起?來。
掌心被林青青寫下三個簡單直白的文字,於宣人而言過於大膽,但卻?真摯如火。
少年眼?眸有些?閃爍,白皙的臉頰泛上一層紅|潮,林青青寫這三個字,與白日那什麼有何異?
「我等你凱旋。」林青青的笑容不沾陰霾,宛如能穿越時間和空間的暖陽,帶著和煦春風,照耀進方子衿的眼?底。
翌日,方子衿率領的軍隊攻上山,上萬人馬披堅執銳,奔走時地面都是震動?的。
缺乏兵訓的流匪哪見過這種場面,被打得七零八落,慌亂四竄。
殷昊在?棋盤上落下一枚棋子,不動?如山地笑了笑。
且不說懸殊的兵力,僅憑方子衿一人之名?,便有人嚇破了膽。
這群流匪裡有東胡逃兵,有北蠻安插的眼?線,剩下的都是些?反抗女帝統治的愚民,和燒殺掠奪的劫匪。
依靠輿論的奪位之戰,稱不上壯烈,殷昊手?中沒?有絲毫勝算,但他還?是將自?己的位置暴露了出去。
牆上掛著林青青的畫像,千陽執劍,鋒芒畢露。掛繩被四散的長箭掀下,掉進櫃子背後的角落。
殷昊拿起?手?邊的毒酒,一口飲盡,闔上眼?簾倒在?棋盤上。
沈殘雨找到殷昊的屍體,命人拖到方子衿面前,稟報導:「將軍,賊首已死,該如何處理?」
白衣銀槍的青年將軍騎在?馬上,半闔著鳳眸,俯視殷昊七竅流血的臉,睫羽在?如玉的臉上打下暗影,眼?底神思?難辨。
良久,才道:「懸掛風乾。」
沈殘雨領命。
方子衿翻開手?掌,掌心似乎還?殘留著溫暖的感觸。
他叫住沈殘雨,用沒?有起?伏的語氣吩咐道:「置於野獸多的樹林,掛低。」
沈殘雨抬了抬眸子,對上將軍含笑的視線,被一股寒意衝擊腦髓,心底拔涼,渾身捲起?一層雞皮疙瘩。
「末將這便去!」
青年突然放輕聲?音叮囑他:「陛下若問起?,你便說,就地埋了,知?道嗎?」
「知?道,知?道。」沈殘雨點完頭,見了鬼似的往來路逃。
此次剿匪諸多相關事宜皆由沈殘雨匯報。
林青青還?未問什麼,沈殘雨立馬道:「殷昊那賊子,末將就地埋了!」
林青青:「……」
「沒?做成乾屍?」林青青不信方子衿會這麼輕拿輕放,還?能給殷昊留全屍。
沈殘雨登時睜大了眼?睛:「!」
林青青看得明白,方子衿自?己不敢說,讓沈殘雨來說謊。
是怕她覺得他生性殘忍嗎?
「去將方子衿叫來。」
林青青忙著處理東胡城池的遺留問題,一個下午也沒?見著方子衿。
她批完奏摺,靠著桌案閉眼?小憩,睡了一會,發覺身上有暖意,睜開眼?看見身上披著一件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