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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安小嘴叭叭地細數著自己假扮江恆女朋友的合理性，忽然回過神來，一抬眼，就見江恆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長而鋒利的眼角此刻微微彎起，眉眼間含著點戲謔的笑意。

她頓時住了口，感覺耳朵和臉頰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宋安安清了清嗓子，小聲道：「你教我演技也挺辛苦的，我就是，咳……想給你幫個忙，如果不合適的話，就……」

「我覺得挺合適。」江恆打斷，看著宋安安，慢條斯理地笑了笑，「那就多謝師妹了。」

宋安安「哦」了聲，頓了頓，強忍著羞恥，一本正經道：「小事，不用謝。」

吃完飯，宋安安幫著江恆把碗筷收進洗碗機，然後自發地去影音室挑片子。

一部電影看完，和江恆討論了一會兒，之後又找了幾個片段來練習。江恆把手機架在一旁充當攝像，自己給她當陪練。

宋安安不是第一次和江恆對戲，但每一次都還是會被他的專業和能力所折服，似乎只要看到他的表演，就能立即被他拉入情境之中。

幾個片段練習完畢，江恆把手機接上投影，和宋安安一起看她剛剛的表演。

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宋安安的演技提升不少，但也出現了新的問題，和江恆的對手戲有他帶著還不大看得出來，但如果是她一個人的戲，或者由她主導的片段就很明顯。

江恆按下暫停鍵，轉頭問宋安安：「看出問題了嗎？」

「……什麼問題啊。」宋安安小聲道，「我看起來，覺得還可以啊。」

江恆瞟她一眼，把影片倒回去，又播放了一遍，語氣淡淡地：「現在呢？」

江恆平時看著溫和，但真正教學的時候還是很嚴厲的。

有一次宋安安習慣性偷懶，結果被他罰著站在指壓板上練習一個喜劇片段，最後從指壓板上下來時，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笑哭的還是疼哭的。

小心翼翼地看77zl他兩眼，宋安安眨了眨眼，不大敢說話，只猶豫地搖了搖頭。

江恆很有耐心地又放了一遍：「你再看看。」

這是一段主角得知受到好友欺騙，和好友對峙的戲，宋安安認認真真地看完了，還是覺得自己演得沒問題，該有的情緒都到位了，也很有代入感。

江恆這回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沒問她，直接切換影片，調到方才已經播放完畢的上一段重新播放。

宋安安記得，剛才放到這裡，江恆似乎就皺了下眉，但他當時什麼也沒說。

「兩場戲。」江恆按下暫停，「情景不同，但你演得幾乎一樣。」

宋安安咬了下唇，試圖再掙扎一下：「可是情緒是類似的嘛，再說了，也還是有一點不一樣的，剛剛那個動作是我專門設計……」

江恆打斷：「那你說說，情緒的停頓轉折，表演的節奏，念臺詞的氣口……不一樣的點在哪？」

宋安安不吭聲了。

「小九，」江恆嚴肅地看著她，「你是人，不是程式。要是演戲都照著你這樣演，ai也行，還要演員做什麼？不要學了技巧就把靈氣丟了。」

宋安安鼓了鼓嘴巴：「那我這段時間不就是在學這個嘛……」

「怎麼，」江恆眯了下眼，敲了敲她的腦袋，「不服氣？」

宋安安小聲：「明明就有進步。」

「有進步，不代表沒問題。沒聽過那句話？『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此人生三大境界』，演戲也是同樣。」江恆看她一眼，「你自己想想，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宋安安蔫蔫地「哦」了聲。

江恆關了投影，起身：「行了，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宋安安跟在他身後，忍了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