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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安咬了下唇，轉身向江恆走去。小鄒一驚，叫了她兩聲，見她沒反應，連忙跟上。

江恆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來，眼中閃過詫異：「怎麼回來了？」

「我讓小萌去集雅打包了晚飯，一會就到。」頓了頓，宋安安有些緊張地看著他，鼓起勇氣道，「哥哥，我在這陪你一會可以嗎？」

江恆沉默，以一種近乎審視的目光看了她許久，扯了扯唇角：「擔心我？」

宋安安點頭：「嗯。」

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坦率承認，江恆愣了愣，沒吭聲。

宋安安看他一眼：「哥哥，你也沒吃飯吧？小萌打包的雙人餐，一會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好。」

江恆直起身，拉過她的手臂，兩人並肩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坐下，沉默地看著對面的探視窗。

宋安安有些擔憂：「哥哥，伯母是什麼病？」

江恆：「阻塞性肺氣腫，昨天剛做了器官移植。」

沒想到情況這麼嚴重，宋安安皺了皺眉：「手術怎麼樣？」

江恆：「還算成功。」

宋安安點了點頭，默默把江美如的病情記在心裡，決定回頭再請專家幫忙看看。

又等了一會，病房門終於開啟。

江恆和宋安安同時起身，醫生一邊摘口罩一邊從裡面出來，見到江恆點了點頭：「不是什麼大問題，病人情緒有點激動，現在已經沒事了。」

宋安安鬆了口氣。

醫生又囑咐了幾句，交代了點術後的注意事項才離開。

江美如已經睡著了。

江恆和宋安安隔著探視窗看了兩眼，重新在長椅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江恆問：「你幾點的航班？」

宋安安：「十一點半。」

江恆看一眼時間，已經八點十五，這邊離機場有點遠，算上堵車，她最遲九點半就得出發。

他微微一哂：「本來還說請你吃飯，結果倒讓你陪我在醫院餓肚子。」

「那我們也算是朋友，」宋安安寬慰道，「伯母生病，我來探望，不是應該的嗎？」

江恆低聲重複了一遍：「朋友？」

「難道不是嗎？」宋安安振振有詞，「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已經不是單純的粉絲和偶像的關係了。」

江恆許久沒有吭聲。

宋安安不由有點忐忑，悄悄拿餘光往77zl旁邊看一眼，卻見江恆整個人靠過來，接著肩膀一沉。

她愣了愣，轉頭看去。

江恆閉著眼，正靠在她肩上，呼吸沉穩而悠長，濃密的長睫像兩把小扇子，隨著呼吸規律地輕顫。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想到小鄒說過，他從春城回來，就幾乎沒有合過眼。

宋安安忍不住伸手，拿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睫毛，彷彿在觸控蝴蝶的翅膀，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小萌提著晚餐氣喘吁吁趕來時，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幕。她驚愕地瞪大了眼，倒吸一口涼氣，即將尖叫出聲——

宋安安抬頭，食指豎在唇邊比了個「噓」，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小萌一把捂住嘴，憋得臉都紅了也沒出聲。

好半晌，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提起手中的晚餐晃了晃。

宋安安無聲地沖她比口型：「先放著。」

小萌跟著比口型：「什麼？」

宋安安：「先放著。」

小萌：「啥？」

「……」

宋安安指指身邊的椅子。

「？」小萌目光在她和江恆身上來回打轉，神色有點尷尬，「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