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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外,侍奉的僕從也未曾進來,衛鶴自己動手開了兩扇窗戶,日光傾灑而進,昏暗的屋子才亮堂起來。
桑昭被牆上懸掛著的仕女圖吸引了注意力。
華服女子持扇而立,低頭看著腿邊飛舞的蝴蝶,無論是技術還是色彩,其實並不出彩,與衛鶴懸掛在房中的其他書畫的差距很明顯。
衛鶴立在她身後,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這幅畫,輕聲道:“這幅畫最好的價值不在於畫本身。”
桑昭的視線在畫上巡視了一圈,未曾找到畫師的落款,但她熟悉畫中場景,便能知道作畫的人。
但這一幅——
“假的。”她說。
衛鶴輕笑出聲:“太祖墨寶,若是真跡,我又如何敢藏在家中。”
他的視線停留在畫中女子手指上的戒指上,很巧合,同樣的左手,同樣的食指,同樣的桑女,桑昭手上也有著一枚戒指。
“這幅畫流傳甚廣。”衛鶴道,“信奉桑女的人,家有餘財者家中,幾乎都有這麼一幅畫。”
桑昭移開視線,似乎是不再感興趣,衛鶴也不再揪著這幅畫不放,提起另外的事:“你救的那位女郎醒了,要見一見嗎?”
桑昭的血見效很快,他們前腳安頓好,後腳那女郎便醒了,為了防止她因為痊癒的傷而亂說話,衛鶴還特地拜託了裴如芥帶著已經打點好的醫師前去提醒。
“不要再隨意救人了。”
說起那女子,衛鶴又順口提醒道,“每救一個,便多一人知曉,便多一分危險。”
桑昭“嗯”了一聲,看上去像是答應了。
衛鶴便再問:“要見一見她嗎?”
桑昭點頭:“要見。”
“不要她過來。”她又補充,“我去見她就好。”
衛鶴也沒有攔她,只是桑昭走得有些猶猶豫豫,看了好幾眼牆上的仕女圖才慢吞吞地往外走。
衛鶴低低地笑了笑,在衛鶴預備開門之前,忽然告訴她。
“太祖真跡,這幅畫上還題了字。”
他緩緩道來:“盼爾歸,卻知爾無歸,心不死,問左右,卻道痴妄。寂寂觀冷月,南柯竟見君,問何不明真心。卑卑俗世情,豈敢染明月。望桑山,意濃濃,不敢言。”
桑昭回身靜靜地望著他。
衛鶴笑意不減:“非詩非詞,約莫只是太祖的幾句真心話。”
“這流傳於世的《念桑女·其三》,便是這幅畫的價值所在。”衛鶴繼續道,“很多人因此相信,兩百多年前,真的有桑女出現。”
桑昭沉默與他對視片刻,伸手指了指牆上的畫:“這種假畫,貴嗎?”
衛鶴看向牆上的仕女圖,只道:“阿昭喜歡,便贈予阿昭。”
桑昭欣然接受:“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