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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唯有走廊的盡頭洩漏門縫大小的光線。張泉聞到一股濃厚的菸草味,心想肯定慘了,嚥下口水,推開門。
臥房裡沒有開燈,微弱的光線來自落地窗外的月亮,厚重的窗簾掀開一半,蓋住一半陰柔的月光,剩下的一半在主人的默許下,流淌成兩片澄澈的方格子,而其中一片,又隱隱勾勒出一抹修長的影子。
“嗯?還有呼吸嘛。”張泉半分不敢怠慢,他來到床邊,探了探床上已經沒有意識的人。
鼻尖上的氣息如棉花般空虛,他隨即轉頭去看胸腔的起伏,雖然很微弱但至少有,查覺到這個事實,他頓時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哪裡不對。
白煙越吐越兇,在月光下逐漸彌散。
“我開玩笑的,你這人真是,怕壞又愛玩……我要一點燈。”
張泉逕自拉開床頭燈,一瞬間簡白的光線四溢,曖昧的打在白色的被褥上。
被單裡裹著一個沉睡的青年,他的眼皮薄如蟬翼,僅僅光線的刺激,就不安得顫抖,烏黑的髮梢細緻的不真實,毫無光澤得跟擁有他的青年,一起攤軟在純白的被單上。
張泉在檢查鼻息時觸碰到青年的肌膚,那觸感豈只是滑膩如綢緞!
昏黃的燈光彷佛在他身體淋上一層蜜,他甚至能想像杜孝之咬下去的觸感,肯定又嫩又甜,不然白膚上不會遍佈幾乎想把對方整個吃進肚子裡的瘀印跟牙痕。
尤其是青年嘴角上淺淡的疤痕,幾乎在同樣的位置重新烙出一道血口。
這是在被單之外,狀況最好的部分。
“怎麼樣?”黑暗中的男主人抱臂站在不遠處,漆黑的眼眸散發饜足和盡興後的慵懶,聲音聽起來低啞而性感。
“不怎麼樣。外傷造成低燒,和一些體力透支的症狀。他剛剛有發哮喘嗎?”
張泉回過頭,語重心長:“他現在有緩過來。我跟你說過多少遍,氣喘發病是會死人的,而且只在幾分鐘之間。你明明知道他的肺部狀況不好,上次要不是我趕得巧,今天在床上的就不是他了。”
室內一片死寂,只有床單和被褥摩擦的聲響,杜孝之沉默得看著張泉檢查的動作,突然露出陰冷的笑意:“你怎麼知道,我當時不想殺了他?”
張泉聽到他的聲音,手邊的動作縮了一下,他停頓一會,沒有回頭,繼續接下來包紮的動作。
又是一段衣料摩擦的沉默,張泉本著職業道德繼續彙報進度:“頸部和四肢都有施壓造成的擦傷,腰窩一大片瘀青,左手腕脫臼,我推回去了……大腿內側有一道十公分長的傷口,我看不大出來……是剪刀嗎?”
罪魁禍首神態自若得糾正他:“普通的信刀。”
張泉吃了一驚:“他反抗?”
杜孝之低聲應了,從表面看不出情緒。
“你、沒有用藥吧。”
“嗯。你上次給的鎮定劑。”
張泉覺得無語也很驚奇,杜孝之的身邊人居然膽敢反抗他。
他是見過青年清醒的模樣幾次,眼神低眉順目,嗓子也溫和,雖然真心假意另當別論,但至少你情我願。想不到居然沒有馴熟,也不知道是不是杜孝之故意放縱的……
“我給他吃了退燒藥。別再讓他情緒起伏太大,而且多休息。”張泉又探了一次餘時中的額溫,替他重新把被子鋪好。
他站起來,用眼神詢問杜孝之。
見張泉把事情辦妥,杜孝之不再看青年一眼,他拉下窗簾,轉身走出他的臥室。
☆、二十
張泉把東西收拾好準備離開,臨走前看到杜孝之隻身站在陽臺抽菸,他暗罵了一聲,走了過去。
“他這是哪裡逆著你了?”
杜孝之吞吐著白煙,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