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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他吧！下次再打。”
聲音平淡冷清，但還是傳播出去了，圍成圈兒的隊伍裡忽然就有了迴音似的。
“留下他，下次打！”
“留下他！留下他！”
變化這麼快的嗎？明明上午齊聲高呼的是“攆走他！”
感覺自己完全沒起到作用的馮教官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這次軍訓玩的有點大，可還有更大的呢！
新生們晚上要參加開學考試，教官們便閒下來，另外九位全找到馮教官宿舍來了：“老馮，你距離近，能估摸出來不？你這樣的冷燕秋能同時打幾個？”
馮教官差點兒就跟他們友盡了：“怎麼？你們有誰覺著比我強？明天推薦跟冷燕秋單獨切磋？”
“呵呵——實在不行咱多上兩個人嘛，我估摸著，三對一絕對沒問題！”
這是另外九個教官初步判斷的結果。
年輕人，血氣方剛，自恃力強，遇到有功夫的，不親自上場會遺憾終生的。
十幾歲的鄉村小姑娘，從孃胎裡就開始練功也練不成銅頭鐵臂。
馮教官也有些躍躍欲試：“行！找個訓練間隙我安排，不過，絕對不能傷到學生。”
“那肯定的！”
冷燕秋此刻還不知道有十個壯漢惦記著跟她切磋功夫，她現在坐在教室後門處奮筆疾書，陳老師一臉無奈第n次走過她身旁，第一名第一個進來挑位置，冷燕秋挑的還是最後一排，以至於班裡出現了難以掌控的尷尬局面，成績好的都捱到後排來了。
陳老師第n次打量前面講臺和白板，第n次考慮只利用後牆黑板講課的可能性，恨不能身有千鈞之力，把教室擰一個三百六十度。
幾乎可以預料到，接下來的每科老師都得轉移講課陣地。
相鄰教室裡監場的十九二十班班主任都揹著手裝作毫不在意的來看過冷燕秋的試卷，那書寫也太規範了吧？比不上，自己班裡哪個學生都比不上。
“寫作文都不帶猶豫的，就像——水龍頭擰開了一直淌。”
十七班班主任王老師也溜達過來了，然後跟陳老師感嘆。
“嗯，得虧今天打架全用的腳，影響不到寫字的速度。”
陳老師想要幽默一下下，結果得到王老師一對白眼珠子。
你擁有一箇中考狀元打架冠軍自然開心了，我呢？經歷幾次揪心放心的心路歷程，最後閆浩毅那個大麻煩還是砸手裡了。
你再看十八班這種考試氣氛，全員到齊個個一臉嚴肅認真，可她的十七班活祖宗們，四十個學生裡有四個請假回家不參與考試的，剛叫醒六個睡考的，理由都是軍訓累著了傷著了，可是這才是軍訓第一天……
不過，第二場考試十七班又多了一名學生，輕傷不下火線的閆浩毅同學去醫院兜了一圈兒回來了，考場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習慣睡考的幾位都精神了。
放學鈴響，十八班後門堵了個傷兵，用凝望三生三世的痴戀愛人一樣的眼神凝望著冷燕秋，暗沉沉吐出三個字：“你等著！”
然後，就一瘸一拐的，孤單的，走了。
田萌萌跳到冷燕秋身前，咬牙切齒道：“秋姐，他是不是還想挑釁你？虧我下午的時候還覺得他是條漢子了。”
“沒事兒，你們趕緊回寢室洗漱，明天還得軍訓。”冷燕秋對一票留下來等她的同學擺手，“別忘了明天晨讀前接我的禮物！”
“放心，忘不了！”
四十個學生一起出教室出教學樓，團結的氣氛還蠻感人的，冷燕秋獨自走向校門口的身影，也蠻讓人羨慕的。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陳老師墜在一幫男生身後，幽幽一句：“想擁有冷燕秋的待遇，也考個第一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