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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面投下了不甚穩定的倒影。

他們戲謔著對方舊日的糗事,揭開那些小傷疤,來見證彼此生命的過程,同時感受著友誼的美好存在。

“好濃的一場霧,我見過大霧,卻不曾見過這般的大霧。依我看,閱讀與書寫似乎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歡愉。張曉寧,她不在意看到的現實,她只寫自己的夢。我承認她很不一般。她可以在不該肯定時候,說好;也可以在不該否定時候,說‘不’!

我知道,不能生孩子,不完全是女人的過錯。可這意味著什麼?我猜不出來。但沒有她的書,誰見證人世間有我們的存在?沒有這個人,我以為等於我們根本沒有在這裡生活過……”松柏發著感慨,傾倒著心底的欽慕。

他的小夥伴們都看得出,他很喜歡在閒暇時去閱讀那個女人的詩文,還有她的小說。毛竹認為松柏的話說得有些浮誇,另外還有不解的就是,這跟女人生不生孩子根本就扯不到一起。

我們對一個人的崇拜到了盲從,後果是很嚴重的。這樣的哲學傾向誠是不足取,而且害人亦害己。但凝眸望遠的劉白卻不住地點著頭,表示著他的認同。對張曉寧的那本《西陘三少》裡的故事,總體感覺還不錯:

“我不在乎我在她書中的形象,也不在乎她安排的角色。因為我堅信一點,是我塑造了我自己。儘管本人在現實中表現的有些拙劣,但那是個真實的我。或者說是在真實的基礎上,昇華的我。

‘我也能聞到槍油的味道,沒想到最後一切重歸簡單。這時候,身邊幾乎沒有一絲風,陽光也不毒辣,但我還是被灼傷。’張曉寧她寫了很多這樣的句子,主要是用於那個憂鬱的場合,還不止於此。

‘我第一次醒來,槍聲稀疏地從滹沱河白橋那邊響起,甚至連喊殺聲我都聽到了,但我還是感到內心的生疏而廣大。我就像睡在峪口的羊圈裡一樣,孤獨並且無所憑據。’有些邪乎,你們還記得那年秋天,我們去深山摘榛子遇見的那一條大蛇嗎?

蛇這個東西不像狗,不知道誰該咬,誰不該咬。見此物色讓你頭皮發麻,心裡陣陣發虛。但她不介意去踩著它,而那個冷血的傢伙既不攻擊,也不逃走,卻捲縮成一團。這裡面的學問蠻大的……”

很難知曉劉白的思維模式。他怎麼想起了蛇?而且還牽連上了無辜的狗。莫非又想起了那個放羊的女人?毛竹認為一定是這樣的。

既然開扯,那就扯的勻乎些。劉白開始著漫談:

“張小寧看起來很奇怪,雖然在大院的時候,她家在我家樓下,可我對她不瞭解。就是這樣,也請大家容納她。可要實現這個可能,就要先接受那個老師的課。她的思想絕對是影象化的。

我以為,只有光打上去才能表現她,才能看清那張臉。我是說,她原本是沒有線條的,只有在光和陰影交會時,她才能出現。”

……

要追溯到過去,先抬頭看藍藍的天,在低頭看陽光灑滿大地。那時節盛夏降臨,但已不那麼灼熱了。明亮的教室掠過習習涼風,讓每一個拘束在課桌上的同學都感到了舒服。

多麼美好的兒時回憶,每每想到這些,就想摸出一個東西來,悄悄給他們看。還是算了吧!毛竹微閉雙目搖著頭:

“做學生的時候,就是這樣。她沒有一個知心朋友,也沒有一件風流韻事。人間煙火根本就侵蝕不到她的純粹。我當時以為她就是那個瀟湘竹院再世的妃子。”

是呀!這就是無意中顯現的景象。毛竹沒有說一定要去表現就好,也沒有說刻意地表現就不好。不解事,不得去,更不堪閒坐細思量。朦朧裡剛剛舒展開她的情愫,天上的皎白就找了上來。

怎麼個意思?桃花固然很美,梨花也自有動人的地方。極品何物?堪從屬意,最是清華夢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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