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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雲鴻走出來就看見小魯像個孩子一樣乖乖坐在椅子上等自己。“鴻哥”小魯見他出來,急忙站起來叫人。
“坐,能喝點嗎?”段雲鴻點個頭示意他坐下,大馬金刀的坐下,拿起一瓶啤酒問小魯。
“沒喝過,我試試”小魯沒心沒肺的笑著說道,接過了啤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行,那你適量”段雲鴻也不多說,直接用瓶子喝了起來。小魯也急忙端起酒杯,一口乾了。一杯冰鎮啤酒入口,冰涼舒爽,兩人又吃了點菜,小魯就又端起酒杯,對段雲鴻說:“鴻哥,今天我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接住我,我肯定得摔夠嗆”,說著,一口又悶了一杯。段雲鴻想攔他沒攔住,無奈只能陪他喝了一口。
沒過一會,小魯的臉就像熟透了蘋果一樣,話也越來越多。“鴻哥,你不知道那個張寶明有多可恨,張姨為了她受了一輩子苦,結果他還這麼對自己的親媽……”小魯情緒有些低落。
“這世上的人哪有那麼多知恩圖報的……”段雲鴻聲音低沉,悶頭喝了一口酒說道。
“可那是他親媽啊,我真不明白……哥,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有爹媽的人……”小魯突然有些哽咽,沒再繼續說下去。段雲鴻抬眼看了看眼睛有些發紅的小魯,心下明白,這也是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心裡也是一陣發軟。
“我剛看你聽見動靜就衝出去了,你跟那家挺熟嗎?”段雲鴻見小魯悶悶不樂,便轉移話題問道。
“我剛來幸福街的時候,張姨特別照顧我。那時候店剛開張,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吃不上飯,張姨就讓甜甜給我送吃的……我的菜賣不完,張姨就幫我向街坊鄰居打廣告……”小魯揉了揉眼,接著說:“哥,我命好,15歲就混社會,遇見了很多好人……”
“是嗎?那你挺幸運的”段雲鴻淡淡的說道,對小魯的話不置可否。
“是啊!哥,你看我也認識你了,不也是我的運氣嘛”小魯又喝了一大口酒,笑呵呵的說道。
“遇見我是運氣?”段雲鴻被他的話逗樂了。他從小在街面上混,抽菸、打架啥壞事都幹過,要不是大猛家老太太管著、勸著,恐怕他更早些年就進去了。後來做生意同行競爭、明爭暗鬥的,他也不敢說自己是光明磊落,背後的陰招損事他也幹過的……可如今,眼前這個傻孩子卻說遇見他是運氣?
“嗯,哥,我說真的……你都不知道,你今天往那一站,就好像……好像天兵天將!”小魯想了半天,才想出這個詞。
“噗……”段雲鴻聽了他的話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一點沒浪費,噴的小魯臉上和身上全是。小魯直接被噴懵了,忽閃著那雙大眼睛傻愣愣的望著段雲鴻。
段雲鴻突然被他看著臉有些發熱,急忙起身從裡屋拿出毛巾給小魯擦臉。小魯接過他手裡的毛巾,擦了擦臉,見上衣已經溼了,想想反正裡面還穿著背心,直接就脫了。小魯面板很白,穿著寬鬆的白色跨欄背心,修長的脖子和膩白的鎖骨全露在外面,甚至連胸口的兩點殷紅也隨著他擦拭的動作若隱若現,溼漉漉的頭髮輕垂在那雙無辜的大眼睛下,明明眼神單純清澈的很,卻顯得莫名的勾人……段雲鴻嗓子有些發緊,急忙將目光轉到一邊。
後面段雲鴻就有些不自然,只低頭聽小魯說話,不再言語。小魯已經有些醉了,胡言亂語就連小時候光屁股游泳的事都告訴了段雲鴻,卻始終沒提自己怎麼15歲就離了家……他不說,段雲鴻也沒問,人人都有不願提的事,他又何必刨根問底。
後來是段雲鴻將小魯揹回了菜店,小東西在他背上也不安穩,扭來扭去的折騰,嘴裡嘰裡咕嚕的喊著“鴻哥”,撥出的熱氣噴在段雲鴻的脖頸……幸好就在隔壁,段雲鴻咬著牙脖子都忍出了青筋……真是祖宗……段雲鴻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讓王小魯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