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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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蘭轉身,悻悻然找了一件襖子給黎婉穿在裡邊,黎婉取下大衣,穿好了襖子再將大衣罩在外邊,換了雨靴,自己撐著傘,和江媽媽一前一後往靜安院去。
路上,江媽媽有意繞到書房,黎婉抬眼,張了張嘴,垂著頭跟在後邊,書房外院子裡的幾株臘梅開得正豔,花朵疏疏落落,燦黃如蠟,嬌豔欲滴的點綴於光潔的枯枝間,大雪飛揚,俏麗毅然的梅襯著冬日溫涼的氣息,暗香浮動,黎婉心裡的忐忑,不安,緩解了許多。
她以為江媽媽來書房找秦牧隱有事,誰知,繞過大門走到迴廊處收了傘,停下來掏帕細細擦拭著額頭,黎婉不明所以,拿過江媽媽手裡的傘,和著她的一併給了紫蘭,往前走了幾步,她才回過神,書房外的迴廊直接通到靜安院,江媽媽是不想她在外撐傘躲雪才繞到了書房來。
黎婉抬頭,細細端詳著江媽媽,身形微胖的她穿得厚,可是脊背筆直,肩上後背的肉沒有堆積很厚,走路姿勢從容嚴謹,光看背影,無法想象那一張圓潤的臉不苟言笑。
約莫她的目光太過灼熱,江媽媽停了下來,轉頭,與她說起了話,“侯爺身邊沒有丫鬟伺候,難免在那些方面毛手毛腳了,你若不舒坦就別由著他,與他說說,侯爺不是會勉強人的性子!”
這番話是老夫人的意思,成親以來,第一次侯爺開口問老夫人有沒有藥,那日宮裡宴,侯爺多喝了幾杯的事老夫人有數,估計醉酒了才會傷著黎婉了。
江媽媽難得說話委婉,老夫人叮囑她委婉時,江媽媽還有些不痛快,依著她的意思她就直接說了,兩人剛成親,侯爺需求大也是正常,琴瑟和諧,二人多溝通,夫人太過年輕,眼裡全是侯爺,什麼都由著侯爺受罪的還是她。
思忖再三,終究還是含蓄了說法,前幾日給黎婉送藥膏講解了用法,她臉紅得能沁出蜜來,江媽媽不是不懂看臉色的人,夫人臉皮薄,經不起逗,故而才改了說法。
初始,黎婉以為江媽媽要說什麼正經的事,聽完了,不由得面色一紅,目光瀲灩的點了點頭,江媽媽又嘆了口氣,心想夫人臉皮太薄了,又開始彆扭了,成親也幾個月了,她們又皆是女子,有什麼不好說的?
江媽媽妝容精緻,面容凝重,嫣紅的嘴唇一張一翕,說的卻是閨房之事,黎婉心裡確實彆扭,那次後,她和秦牧隱關係親近了不少,可是夜裡,她總會不自然的緊張,枕在他的臂彎裡,好似枕著一個大熱爐,一動不敢動,很多時候呼吸都是亂的。
黎婉臉色羞紅的入了靜安院,聽到老夫人與夏夫人的交談聲,石階順著漆木的門,安置了一條長凳子,黎婉坐下,換了鞋子,去偏房洗了手,整理了一番被風吹亂的髮髻才悠悠然去了正屋。
老夫人坐在窗邊的炕上,對邊坐了夏夫人,兩人商量著什麼,夏夫人前傾著身子,面若杏色,手撐著腦袋,髮髻上簪子的流蘇貼在太陽穴邊,撒嬌的意味多些。
黎婉深吸兩口氣,掀起珠簾的手微微僵硬,旁邊的夏秋先見著她,起身,迎了上來,老夫人和夏夫人也跟著偏過頭,黎婉心底發怵,面上卻絲毫不顯,上前給老夫人和趙氏見了禮,坐在了老夫人一側,主動寒暄,“真是個好日子,今早我身邊的丫鬟說聽到了喜鵲叫,我還笑話她過年了喜慶得很,喜鵲也知道哪兒氣氛好往哪兒飛呢!聽說舅母來了,才知道,喜悅哪是喜歡侯府,分明是來報信的!”
深冬了,哪來什麼喜鵲,不過趙氏一改上次的橫眉冷對,眉眼都笑得彎了起來,“看來,我還真是挑著日子來的,敬哥兒找他表哥有話說,到了門口遇著牧隱出門,要晚來了一步,就該錯過了!”
老夫人對這個嫂子極為親切,都說長嫂如母,趙氏幫了她許多,她記著她的情,拉著黎婉的一隻手,問她身子恢復得如何了,黎婉頓時面紅耳赤,羞澀的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