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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頭鷹、夜梟等禽鳥從身邊跑過或飛過,經過的時候都注視著他這個不屬於此的、陌生的闖入者,它們的眼睛都閃爍著綠色的光芒,看得他心裡直發毛。
快到子時的時候,山裡的雲層越來越厚,不一會兒就起風了,吹在身上涼颼颼的,山嵐穿過石間和樹林的時候發出或低沉、或尖嘯的聲音,彷彿鬼哭狼嚎一般,陶勳越來越驚心,越來越緊張、越來越害怕,當雨滴忽然間落在他臉上時甚至嚇得他跳了起來。雨越來越大了,他慌亂地跑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個山洞。山洞在一個急坡下,洞口被上沿的灌木和草叢垂下來的枝葉擋住了一半,走進洞口的時候一股夾雜著潮腐和腥臭的氣味撲面而來,中人慾嘔。陶勳勉強忍住了要嘔吐的感覺,將身子縮排洞口避雨。走了這麼久,他的肚子已經餓了起來,於是開啟包裹取出包子吃了幾個,又取出水囊喝了幾口水,精神和氣力已經恢復了很多。
雨越下越大,陶勳一時不能離開,好在已經適應了洞裡飄出來的異味,洞口延伸進去十餘步就拐了個彎,扔塊石頭過去聽到的迴音表明山洞似乎很深,他沒有勇氣再往裡面走了,就呆在洞口呆呆地看著外面。可能是吃了東西的緣故,他開始覺得眼皮越來越重,瞌睡悄悄地襲上了頭,外面單調的雨聲和雨景更象催眠曲一般,不久後便不知不覺間睡著了。陶勳睡得很辛苦,被雨淋溼的衣服風一吹便迅速地將身體的熱量帶走令身體冷得瑟瑟發抖,而緊張和勞累的雙重因素又令他的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風吹草動的聲音似乎在夢中也能聽得見,想要醒來時眼皮卻沉重得不受任何控制。就這麼半睡半醒之間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體裡猛然間迸出了前番湧起的、既暖且涼的、極舒適的氣息,電光火石之後又消散得無影無蹤,人一下子便醒了過來。
陶勳睜開眼,看到洞外正前方數十丈外有兩團拳頭大的金光跳躍著無聲無息地迅速靠近。到了二十丈開外時,陶勳已經看清楚了來物,全身的血液瞬間衝上了頭腦並凝固下來,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無力地坐倒在地上。對面來物“嗷”的一聲吼叫,震得樹葉瑟瑟發抖,一陣狂風捲了進了,一隻高六尺半、長一丈二尺的白老虎一躍十餘丈,轉眼前就到了陶勳的面前,把他嚇得往後就倒,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恍如死了一般。陶勳以前除了在別人家裡的中堂畫上見過老虎外,在家裡刻書坊的印刷間裡也見過十數種老虎的雕版,活老虎這是第一回看見,只是這種見面方式他寧可不見為妙。世上老虎雖然不少,眼前這樣長一丈二尺、高六尺半的巨大老虎可就不多了,而且白虎更是少見。剛才白虎一躍過來,銅鬥似的腦袋離陶勳只有一寸之距,血盆似的嘴巴里噴出來的熱哄哄的腥臭之氣撞到陶勳臉上時倒將他從最初驚訝時的麻木裡喚醒了,他知道自己因為驚嚇已經全身酥軟沒有半分力氣,跑是肯定跑不掉的,而且老虎見到他能動肯定會撲上來咬的,不如索性裝死倒在地上,至於老虎是不是吃死物……他心裡只能禱告上蒼,就算老虎吃死物,千萬保佑面前的這隻白虎不在此列。
也許是陶勳命大,老虎見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竟然也沒有要咬他的意思,將鼻子在他身上反覆嗅了幾遍,然後居然趴在他身旁瞪著斗大的眼睛盯著他看。陶勳緊閉著眼、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他知道老虎在旁邊,心裡的念頭不停地轉動,先是將諸天神仙、西方佛祖的名字一個個全部地、快速地、無比崇敬地提起,然後向他們許下無數種美妙的諾言,例如重修廟觀、再塑金身等等,接著又用無限卑微的語氣祝告他們滿足自己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要求就是將面前這頭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