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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太上皇是如何聯絡的。章綸和鍾同這兩人也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子,&ldo;瀕死,無一語&rdo;。
剛好這時候大風揚沙,天地晦暗,伸手不見五指。刑部審訊官和監審盧忠也有些害怕,怕遭到報應,這才停止用刑,將章綸、鍾同關回獄中。
新科進士楊集非常佩服章綸和鍾同的氣節,也痛惜二人的遭遇。憤怒之下,連夜寫了一封信,投遞給了當朝重臣于謙。
楊集在信中說得非常不客氣,大意是:&ldo;jian人黃獻議易儲,不過是為了逃死,諸公竟然倉促之間促成其事。別的人也罷了,你於公是國家柱石,難道不該想想如何善後嗎?今章綸和鍾同又下獄了,如果他們死在杖下,諸公就可以安坐高堂,享受俸祿,無奈清議不會寬容。&rdo;
于謙讀過信後,心中很有感觸。但他亦有太多無奈‐‐
瓦剌兵臨城下的危急關頭,他敢於挺身而出,高呼&ldo;社稷為重,君為輕&rdo;,只因國難當頭時,君依賴於臣,軍國大事無不言聽計從,因而他有力挽狂瀾的力量。然局勢一旦平靜下來,君主便又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大臣只是皇權的卑微附庸。
於氏過世的多智的妻子董氏曾將大臣與皇帝的關係比作侍妾與丈夫,丈夫可以任意買賣侍妾,甚至隨意主宰其生死。明朝皇帝亦如此對待大臣,升降一憑己意,不高興了,還可以用廷杖之刑在午門打大臣屁股。
于謙倒不是畏死,也不是沒有鍾同和章綸的勇氣,他只是知道自己沖不出體制的桎梏。皇帝不中意聽的進言,即便他是兵部尚書,一樣是人微言輕。
內心深處極度迷惘,一腔焦灼憤懣,實無可宣洩,于謙便將楊集的信箋拿給了新近入閣的大學士王文。
王文初名強,字千之。束鹿人,與靖遠伯王驥同鄉。永樂十九年(1421年)進士。授監察御史,持廉奉法。明英宗朱祁鎮即位後,遷陝西按察使。正統三年(1438年)正月擢右副都御史,巡撫寧夏。後召為大理寺卿。又遷右都御史,巡視延綏、寧夏邊務等。進左都御史,為政整肅。明景帝朱祁鈺即位後,召掌事。為人深刻有城府,面目嚴冷,中實柔媚。景泰三年(1452年)加太子太保,後改吏部尚書、兼翰林院學士,直入文淵閣,由此開二品大臣入閣的先例。不久前再進謹身殿大學士,兼東閣。
王文看了信,只笑道:&ldo;書生不知忌諱,不過這楊集還挺有膽量,可以給他個官噹噹。&rdo;於是授楊集六安州[2]知州,命其立即出京上任,不得延誤。
楊集與于謙義子於康及女婿朱驥相熟,其寫信本意並非要責罵于謙,而是想激勵于謙出力營救章綸和鍾同二人。而於謙之所以拿給內閣學士王文看,也是想商議一個辦法,但王文輕描淡寫,有意忽略了于謙的用意。
但無論如何,于謙身為朝廷重臣,在這件事上沒有任何作為,卻是不爭的事實。在京師保衛戰中精明果斷的他,而今卻表現得如此猶豫不決,這只能說明他已經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
在殘酷的皇室內部權力之爭中,沒有公平正義可言,完全是皇帝個人私利的算計。于謙的疏離與冷漠,間接表明他對朝廷政治失去了熱情和興趣。而被士民寄予太多希望的他,在日後反而將成為這場鬧劇的犧牲品。
剛好此時南京大理寺少卿廖莊到北京辦事,亦憤而上書,雖沒有公然替鍾同、章綸求情,卻提及明景帝朱祁鈺還是郕王的時候,英宗皇帝對待兄弟如手足,盡心盡意,如今景帝也應該朝謁太上皇,優待太上皇諸子。
朱祁鈺看了很是生氣,將奏疏扔在了一邊[3]。宦官舒良趁機道:&ldo;這都是鍾同惹出的禍。&rdo;
一句話,立即勾起了皇帝的新仇舊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