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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驥正待上前盤問，楊塤拉住他，低聲道：&ldo;讓我來試試。&rdo;
朱驥微一躊躇，即點頭同意。楊塤走過去，伸手挖出方大明口中麻布，粗著嗓子問道：&ldo;你是叫方大明嗎？&rdo;
方大明接連&ldo;呸呸&rdo;兩聲，怒道：&ldo;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太歲頭上動土！可知道我是京軍神機營的？快些放我下來，不然等我的同伴到了，拿神機銃將你們全部轟死，一個不留。&rdo;
楊塤笑道：&ldo;跟瓦剌對仗時，怎麼不見你那麼神勇？還一個不留呢。&rdo;
方大明雙眼被黑布矇住，看不到周圍情形。他見對方不吃自己那一套，徒然掙紮了兩下，只好問道：&ldo;你是誰？為什麼捉我？&rdo;
楊塤道：&ldo;我只是個想發財的人。今日我在市集上看到一個人拿金砂付帳，似乎是個有錢的主兒，便一路跟著他。不想還未尋到機會下手，他人到了軍營，將一個錢袋交給了你老兄。雖說你是京營的人，不大好惹，可我和兄弟們要吃飯，總不能竹籃打水一場空。於是我們向門前軍士打聽到你的名字，再設法將你誆騙了出來。&rdo;
方大明聞言反而長舒一口氣，道：&ldo;原來只是京城的盜賊……哦，不，原來只是道上的好漢，我還生怕你們是錦衣衛呢。&rdo;
楊塤道：&ldo;我們要是錦衣衛倒好了，錦衣衛一直死死追著我們兄弟不放呢。聽你老兄的語氣，怎麼，錦衣衛也要捉你？&rdo;
方大明不願意多提，只道：&ldo;好漢既已搜去我身上的錢財，算是發了一筆不小的橫財，這就請放我走吧。&rdo;
楊塤道：&ldo;那怎麼行？你剛才還說要帶著神機營同伴拿神機銃將我們全部轟死呢。我們已經惹毛了錦衣衛，再惹上神機營，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抱歉啦，老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這也是不得已。來人，這就殺了他……&rdo;
方大明忙道：&ldo;好漢饒命，有話好說，我剛才只是信口胡謅，當不得真的。&rdo;他為了保命，不得不設法套近乎，又道：&ldo;其實我跟錦衣衛也是對頭。&rdo;
楊塤道：&ldo;哦，這話怎麼說？&rdo;
方大明道：&ldo;我最近收了人錢，幫人辦點兒事，要送一個人進監獄。偏巧這案子是錦衣衛辦的，現任錦衣衛長官跟那人交情不錯，我還一直擔心呢。&rdo;
楊塤假裝糊塗，道：&ldo;你說什麼呢，怎麼我完全聽不明白？你是不是在有意拖延，好等你同伴來救你？&rdo;
方大明忙道：&ldo;不，我說的是實話。那好，我從頭說起。&rdo;
多日前，方大明曾去蔣骨扇鋪探訪過前長官蔣鳴軍，其實他跟蔣鳴軍關係並不好，不過是上頭的命令，不得不去。出來扇鋪時，他遇到一個自稱朱公子的人，對方邀他到對面酒鋪飲酒，打聽了一些京營的事。
然前日一大早，忽有人來軍營找他，自稱是朱公子的手下，當面給了他二兩金子，稱找他幫個忙，二兩金子只是一半酬勞，事成後還有二兩金子。對方亦直言不諱，說朱公子跟蔣鳴軍和漆匠楊塤有仇，欲趁蔣鳴軍受傷癱瘓不能動彈之機，行一石二鳥之計。
方大明聽對方語氣不善，大約猜到了究竟，便沒有多問，反正他的任務只是藉口替蔣鳴軍帶話將楊塤騙去，輕易便能賺到四兩金子，相當於四十兩白銀，等於他好幾年的俸祿，何樂而不為呢，於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不久後，便有錦衣衛找上門來，要召方大明到公堂作證。方大明雖早猜到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