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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種情況,楊行祥終於開了口,證實胡濙所言不虛,以讓郭信死心,及早回頭。但為名利驅使的郭信早昏了頭腦,不相信楊行祥的話,認為對方是出於保護兒子的目的,才謊稱朱文奎與凝命寶已不在人世。他狂怒之下,一時失去控制,扼住楊行祥咽喉,逼其說出下落,卻用力過猛,誤殺了楊氏。
獄卒韓函聞聲進來,驚見郭信殺了楊行祥,駭異得呆住。郭信反而冷靜下來,撕爛楊行祥僧袍,打成繩結,將楊氏偽裝成上吊自殺的樣子。又給了韓函一大筆錢,讓他收買仵作,以自殺上報。
事已至此,韓函亦無可奈何,只能竭力掩飾,以逃脫罪責。
郭信既知凝命寶已落入大江中,無跡可尋,便又想出了新主意,他大可以自己仿造一方玉璽,反正真的凝命寶已經不在,只要看起來像那麼回事,便無人知道真假。
至於郭信誤殺楊行祥之後又趕來見胡濙,謊稱建文帝已承認太子朱文奎未死,則是刻意為將來安排下的一著厲害棋子‐‐雖則胡濙不是多嘴之人,但日後郭信以建文帝太子朱文奎名義起事時,胡濙也許能成為證明朱路即是朱文奎之子的絕佳人證,反正楊行祥已死,沒人知道他臨死前到底說了什麼。
安排好一切,餘下便只剩偽造凝命寶一事了。之前郭信已經下了不少功夫,以高價從市井中買到一道蓋有建文帝璽印的聖旨,又經賣家推薦,找上了裱褙匠人潘舍,聘請他偽造一方凝命寶。潘舍既看到建文帝公告,焉能不知郭信所想,然貪圖重金,仍然接了下來。
後來潘舍製成寶璽,交貨時為朱公子所殺。不想之前潘舍曾試蓋過璽印,其中一張被風捲走,湊巧被住在附近的兵部尚書于謙義子於康撿到,這才有了後來之事。
此時此刻的郭信極度沮喪,倒不是因為前功盡棄,連自己也遭官兵生擒‐‐既然圖謀大事,他亦早有失敗的心理準備‐‐而是因為心愛的女子。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第二次見面後,蔣蘇臺便會一反清淡姿態,對自己格外青睞。
當日蔣蘇臺既知郭信是鳳陽才女郭愛親眷,憐憫郭愛之悲情無常際遇,此後對郭信亦格外照顧,青眼有加,但卻從未說破。
郭信不知楊塤身為皇家漆匠,知悉諸多宮廷機密,而他自己的身份早被對方認出,誤以為蔣蘇臺對他有情。他本對這種婉約靈秀的江南女子印象極好,對方又一再主動示好,遂意亂情迷,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郭信既有娶蔣蘇臺之心,必然千方百計地接近她。然他不是傻子,亦逐漸瞭解蔣蘇臺真愛之人是其蘇州同鄉楊塤,若非兄長蔣鳴軍從中阻撓,二人早已結為連理。
難過之餘,郭信竟起了惡念,心道:&ldo;蘇臺認識楊塤在前,二人又是同鄉,在異鄉互相關照,日久生情,倒也情有可原。楊塤有什麼好,不過是個漆匠而已,我相貌、才智樣樣不比他差。如果殺了楊塤,蘇臺自然會移情於我。&rdo;
他既有大圖,並不以殺個把無足輕重的人為意,既動殺機,便開始圖謀,只不過因為大事要緊,始終未真正在楊塤身上花費心力。
那晚郭信得到蔣鳴軍許諾,只要尋到奇藥血竭便可娶蔣蘇臺為妻。郭信表面答應,心中已動了殺機,心道:&ldo;我有多少大事要趕著去辦,誰耐煩去尋血竭來治你這個癱子?我只是因為愛你妹妹才來敷衍你,你既然不把蘇臺當回事,也怪不得我冷血無情。&rdo;遂決意設法殺了蔣鳴軍,再順勢娶蔣蘇臺為妻。一想到來日可期,登時滿心歡喜。
蔣鳴軍不知郭信真正心思,還以為他當真會去尋來血竭為自己治病。
然離開蔣骨扇鋪時,郭信親眼見到楊塤和蔣蘇臺一起走出酒鋪,二人眉眼之間,情致綿綿,不由得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