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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陶過,瑰月原本稍霽的心情又如同外面冷溼到骨子裡的冬日。
牛媽媽、青城公主、張夷光,這原本是那麼美好的三個人,卻在這紅塵中備受情傷,命運待她們何其殘酷,但她們不改心底的善良,最後竟都落得這樣悽慘的下場。尤其是牛媽媽,跟她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羈絆。牛媽媽彌留之際,甚至說出“我的孩子,你要好好地”這樣的話語。李瑰月就是想不心驚都難,無論坊間傳言還是母親殷桓娥屢次露出的眉眼,都說明她不是母親親生,她是父親跟別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那……牛媽媽是不是就是那個生她的人?
只可惜,她來不及追問,牛媽媽就含恨而終。
內殿裡已經燃起了銀絲炭,可瑰月還是覺得後背寒涼,似有陰冷的風輕緩卻持續地吹在她的背上。不一會兒,她就覺得連腹部都一陣陣縮緊,似有墜脹之感。
這是怎麼了?!手指撫上腹部,瑰月憂心地輕拍肚子。
“寶寶,你要乖哦!你可不能有事哦!”
人生如逆旅,本就艱難,若是沒有些牽掛,更是難以為繼。而她,看似富貴無極,其實真正擁有的卻很少。而腹中的這個孩子,是真真切切屬於她的!
看著窗外綿綿的細雨,瑰月眼中一片淒涼。
仿似嫌這份淒涼還不夠厚重,天順皇帝裹著陰冷的溼氣走了進來。
只瞥他一眼,瑰月就淡漠地挪開目光,這人幾乎每次來都“攜風帶雨”而來,竟讓她看到這張俊逸的臉就習慣性地不快起來。
越是這樣淡漠的月兒,越是激起天順帝心裡的不甘,迫切想擊碎她臉上的從容冷漠。
“原先還道花適宜怎麼不見了,原來是去了鎬京!”
“他本就在鎬京經營多年,你不也是知道的,他在鎬京又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會偏執到認為去了鎬京就是你的敵人吧?”
“我以為,應該是你在哪裡,他就會出現在哪裡呢!”
蕭長空的意有所指,令瑰月既驚且冷。他這話什麼意思?!
“他是醫家之人,先前看在先輩情分,對我多有照顧,這也沒什麼值得指責的吧?”瑰月七分憤慨,三分試探地問。
“是嗎?”漫不經心地撫弄拇指上的扳指,蕭長空鼻腔逸出一聲冷哼:“從玉京到藏地,從藏地到西隆,又從西隆一路跟到鎬京。你這位世叔可真是……”
天順帝抬頭,鳳眸裡諷意深濃。
“你想表達什麼意思,不妨直說。反正來自你的杯弓蛇影、含沙射影,我經歷的還少嗎!你不用拐彎抹角這麼委婉,我不習慣。”
試探不出蕭長空的路數,瑰月索性正面出擊。
這果然是最有效的辦法,聽罷她的言語,蕭長空臉色霎時一白,眸中怒意同愧意交替往復。
良久後,天順帝長嘆一聲,道:
“罷了,我就是告訴你,姬無恨在迎娶馮倩倩的大典上,被馮倩倩當場刺傷,性命垂危。花適宜正在全力搶救他,能不能活,只有三七之數!”
說完,蕭長空就緊緊盯著瑰月的臉,想看看這張臉聽到噩耗時,還能不能保持先前的淡定。
但蕭長空後悔了,他看到月兒臉上的平靜果然皸裂,變得蒼白而無一絲血色,自己的心裡也是又酸又澀。
看著兀自輕顫的人兒,蕭長空到底還是伸出手去扶,卻又很恨自己枉自多情。看著自己的妻子為旁的男人傷懷,他還要擔心她的身體無法承受,他何時變得這樣卑微?!
“你好歹還是顧著些孩子吧!金福胖,傳御醫!”
躲在殿角,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的金公公激靈靈應了一聲,就連滾帶爬地去宣御醫。
這頭,瑰月卻很快冷靜下來,她推開蕭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