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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蓉兩次回蘇府,滿心期許能與父親蘇南易見上一面,卻皆未能如願。每至府中,母親皆道是近日正值多事之秋,翰林院諸事繁雜,父親不得閒暇。直至第三次一早便踏入家門,環顧四周,依舊尋不見父親身影,她心中頓生悲涼之意。
蘇婉蓉趨近母親身側,問道:“母親,您莫要瞞我,父親可是在刻意躲我?他可是怕女兒開口,求他幫助陳府脫離困境?” 言語間,已是泫然欲泣,眼眶泛紅。
蘇夫人聞此一言,目光閃躲遊移,似是被戳中了心事,忙不迭擺手道:“休得胡言,並非如此。你父親確是公務纏身,你若有事,只管告知為娘,待你父親回府,我自會將話轉述於他。”
蘇婉蓉輕輕搖頭,透著幾分無力與哀愁,哽咽道:“母親,如今公公深陷囹圄,小叔重傷臥榻,就連夫君也遭貶謫,仕途坎坷。陳府遭此大難,風雨飄搖,女兒如今能依仗之人,唯有父親了。女兒知曉朝堂之上暗流湧動,各方勢力傾軋,父親身為翰林院要員,身處漩渦中心,想必也是諸多不易。可陳府一門忠良,如今落得這般田地,著實令人痛心。女兒不求父親違背大義,只盼他能在公道之內,略施援手,莫讓忠良蒙冤。”
蘇夫人面露難色,欲言又止,終是輕嘆一聲,拉過蘇婉蓉的手,柔聲道:“蓉兒,你且寬心些。你父親為人剛正,若真有轉圜餘地,他定不會袖手旁觀。只是如今局勢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他行事需萬分謹慎。你先回陳府,好生照料家人,為娘與你父親定會設法周全。”
蘇婉蓉拭去眼角淚花,告辭離去。一路上,她心緒難平,望著車窗外街景,卻無暇欣賞。
她心中不禁感嘆:往昔盛時,市井喧闐,眾人熙熙,皆和顏悅色,親眷摯友恰似連理之枝,共承暖陽、同沐清霖。奈何一朝罹難,風雲譎變,諸人紛忙自顧,往昔繾綣溫情,仿若綺羅蒙塵,面紗扯碎,直袒這人間霜寒、世情涼薄之真容。
車輦緩行,星湖驀地抬眸,望向窗外,隨即輕聲喚道:“大奶奶,您瞧,那人可是大姑爺廣寧侯世子?只是他身旁那位女子,瞧著面生得很吶。”
婉蓉聞得此言,心下一驚,順著星湖所指方向,透過那半掀的車簾望去。但見陸逸一襲月白錦袍,錦緞之上暗紋浮動,仿若雲流霞蔚,襯得他身姿挺拔,卓然逸群。
此刻,其臂彎之中,挽著一位身著藕色羅裙的女子,那羅裙隨風輕拂,女子體態輕盈若翩躚蝶舞,弱不勝衣之態盡顯,當真是我見猶憐。陸逸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笑意,深情繾綣地凝望著身側佳人,二人相依相偎,恰似鴛鴦交頸,款步邁入銀樓,舉手投足間盡是柔情蜜意。
剎那間,婉蓉周身寒意徹骨,不祥之感籠罩心頭。
京中誰人不知,陸逸與維芳,二人情深似海、鶼鰈情深,堪稱神仙眷侶。當日上門求娶時,陸逸於眾人矚目之下,指天誓日,言辭鑿鑿此生唯娶維芳一人,要與她雙宿雙飛、琴瑟和鳴,白頭偕老,彼時的決絕與深情猶在耳畔,更曾賭咒發誓,斷不會有納妾之念。可眼下這陌生女子又是何人?
婉蓉示意車伕將馬車靠向街邊,轉而對星湖吩咐:“你且去銀樓挑兩件首飾,順帶瞧真切了,與大姑爺同行的女子究竟何人。” 言罷,遞出一張銀票。
星湖接過銀票,踏入銀樓。蘇婉蓉獨坐車內,心緒難平,忐忑翻湧。
二姑爺羅贏至今下落不明,維萱攜著兩個幼子,日子定是煎熬萬分。想當初,陸逸與維芳恩愛有加,京城裡誰不讚維芳好命?婆家家世顯赫,門第高貴,夫君又獨寵她一人。維芳亦常言,幾世修來福分,才遇這般良人。怎料成婚不過四年光景,怎就風雲突變?莫不是陳府時運不濟,厄運當頭,家中眾人皆難逃脫此劫數?
車外,熙熙攘攘的街市人來人往,叫賣聲、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