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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和小漾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趁機賣弄顯擺,“這個黃振效的象牙雕漁家樂圖筆筒明顯是假的好伐,真品在我書桌上擱著呢。”“這個七佛缽不錯,雕工、漆藝,還有佛後的背光,不用看,清中期的玩意兒。”“就這成色,明顯騙你這種啥都不懂的二子。”
如此大言不慚,狂妄自大,居然也從未出過錯,那時候說起旗知微的一雙兒女,多少人嘖嘖稱奇。
“你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景吧。”渺渺漆黑的眼眸充滿期待地望著阮東庭——旗知微走了那麼多年,她是第一次從不相熟的人口裡聽到關於他的資訊,這種感覺非常美妙,藉著別人的口,完善那個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藉此來緬懷他,想念他。
阮東庭其實對那次會面的記憶並不多,何況他是陪同去的,但渺渺聽得很認真,偶爾抿嘴,偶爾舒眉,臉上的神情隨著他的講述變化,偶爾會心狡黠地微笑,一張臉彷彿寶光鎏金浮動,異常生動——
“……要走的時候,有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急匆匆地進來,不小心和我撞在一起,唔,我記得他手裡似乎拿了可麗餅,冰激凌都沾到了我的衣服上,結果反倒是那個男孩子氣憤得瞪了我很久——”
“那是小漾!”渺渺忽然笑出聲,臉上一瞬間放出灼熱的光彩,阮東庭這麼一說,渺渺也記起來了,“我那時候出痘子,不能吹風,所以一整個暑假都待在房子裡沒出去過,那個可麗餅是小漾買給我的。”
那時候可麗餅毀了,小漾不高興了好久,渺渺倒無所謂,因為一個月沒出過別墅,她早就煩死了,連帶著吃什麼都懨懨的,這件事在她腦海裡留下印象,還是因為旗小漾難得的鬧彆扭,那時候還不過十五歲,再怎樣早慧,情緒也沒有掩藏到後來的完美無缺。
兩個人原來那麼早就有了糾葛,渺渺覺得真是有點不可思議。因為旗知微,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一下子拉近很多,到了旗家別墅,渺渺邀請他進去坐坐時,阮東庭也沒有拒絕。
院子已經整理過了,冬日午後的陽光裡,青石板路鋪成的小徑,一邊是一棵碩大的槐樹,樹下石凳石桌,整個院子淳樸天成,沒絲毫人工斧鑿之氣,試想五月,春槐堆雪,雨疏香氣微微透,風定素花靜靜開,再加上石板縫隙間的青草、瓦松,各種小野花,不在田園,也在田園,旗知微確實是會真正過日子的。
渺渺端了茶具出來,放在廊下的白色小圓桌上,然後請阮東庭過來坐。
阮東庭走過來,卻是一眼看到了放在窗臺上的水仙,葉子卻已抽了有二十厘米的樣子,碧綠碧綠的,長勢喜人,潔白馥郁的花,豐潤雅緻。阮東庭的目光往下一滑,落到了水仙盆上,覺得有點眼熟,“這個是——”
渺渺一愣,忽然像炸了毛的貓,一個箭步衝上去護住那水仙盆,黑漆漆的眸子瞪著阮東庭,像只護犢子的老母雞,“喂,這個現在是我的了,我已經把錢賠給你了——”
沒錯,這個水仙盆就是那隻被乾隆誤認為貓食盆,宋徽宗特意定製最後卻毀於旗渺渺之後的汝窯瓷器,渺渺將這些碎瓷片撿回來,覺得可惜,請了老師傅又將它補好了,然後就用來養水仙了——想來宋徽宗地下有知,應該也很欣慰,關於這一點,渺渺還真蠻得意。
對於渺渺如此大的反應,阮東庭有點驚訝,目光又在那水仙盆上轉了一圈,有點明瞭了,又有點好笑,嘴角幾不可見地往上勾了勾,“我沒有想要要回去。”
渺渺窘死了,想想自己打壞了人家的東西,連聲對不起也沒說,說是賠了錢,可誰都知道那錢根本遠遠不夠,何況,這筆錢最後的著落,大家都心知肚明。
渺渺有點臉紅,可她畢竟也不是扭捏的小姑娘,自己倒笑出來了,抬頭,大大方方地望著阮東庭說:“喝茶吧。”
阮東庭愣了一下,腦子裡只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