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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靳笑了一聲，兩腿往前伸，整個人往後邊散散地靠，語氣裡帶了點淡淡的玩味兒，「你說你長得也不可愛啊。」
「咋說起話來這麼天真呢。」
教室裡吵吵鬧鬧的，但周靳低低沉沉的嗓音彷彿自帶混響，慢條斯理，又十分清晰，郝甜手一抖，差點碰到水杯。
稍微定了定心，她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但思緒還是飄忽不定。
那個繾綣上揚的聲音彷彿又附到她耳邊。
那天在走廊上，周靳忽然湊過來。
他說：「怎麼這麼乖呢。」
「你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嗎，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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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校運會是全校都參與的，在此期間，所有的課都被停掉，哪怕是高三的學生都能放慢腳步，喘一口氣。
早自習也不上了，王佳利讓他們七點半之前要到教室，清點完人數，體委跟班長扛班旗，列隊到操場，操場上已經有不少班級站好隊了。
三個年級整整齊齊排了三行。
用學生們的話來說，南江一中的開幕式又臭又長。
首先就是校領導的講話，一個接著一個，周而復始都是那些內容，領導們在主席臺上慷慨激昂的念稿子，臺下學生聽得昏昏欲睡。
「真不知道這些東西有啥好講的，老子都要睡著了。」高毅愷嘟囔。
說是校運會吧，偏還要提成績。
每星期一的升旗儀式難道還講不夠？
沈朗拔了根草丟他，嗤笑，「您知足吧您就，沒讓你站著就不錯了。」
講話開始前就讓全體同學坐著了，好在現在入了秋，太陽也不大，不那麼熱。
高毅愷可沒被安慰到，他感覺這草坪越坐越濕，一摸，差點沒彈起來，「窩草啊，怎麼還有露水，濕了老子一屁股！」
他捂著屁股起來，校服褲後邊已經有了兩個又深又圓印兒。
隔壁班的男生跟他們都認識，有人高毅愷，「愷子平常看不出來啊，您這屁墩兒還挺圓潤的。」
「草。」
「笑死了。」
旁邊的同學都笑起來，沈朗不嫌亂，捧著肚子加了一把火：「哎哎哎，笑啥呢，我們愷子哥穿旗袍都未必比女生差，女孩子們可要加把勁兒啊。」
「草，別瞎幾把亂說，穿你大爺的旗袍呢。」高毅愷臉色跟便秘似的，他媽的丟人丟大發了。
在高毅愷他們沒來到一班之前，一班的氣氛一直都是沉沉的，除了做作業看書，就是寫試卷，他們來之後，整個一班的氛圍變得陽光起來。
早上的草坪都是濕的，所以他們都會拿一本書或者一個袋子墊著坐。
真的是活寶。
郝甜輕笑出聲。
周靳就坐在她斜後方，兩人之間隔了幾位子，不知哪裡吹來的風，把她額前細碎的劉海吹亂，初陽照進她柔和的眼睛裡，帶著碎碎的笑意。
程新亮嫌呆在班裡無聊，貓著腰溜到一班這，就見到周靳一直看某個方向，他順著看過去，心裡一個大寫的服。
程新亮撞過去，哎了聲，「還看呢。」
他語氣裡揶揄明顯，「那姑娘究竟是給你下了啥藥啊，這麼迷。」
一看著人家就移不開眼了似的。
周靳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他也想知道。
這姑娘是不是苗疆來的，天生會下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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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校運會很熱鬧，整個操場都是人山人海，搖旗吶喊的學生們充滿朝氣，廣播裡不時會播一些關於校運會的感想的投稿。
校運會的時候除了團體接力這類活動，其他專案都可以離開班級所在區域，到比賽點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