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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早晨她宿醉之後的一睜眼,也是這樣一骨碌爬起來的。她不記得自己以往喝醉了之後還有這樣的本事擺淨了桌子自己睡上床還蓋好了被子那除夕的夜裡,怎樣都像有人來過,她只是百思不得解出那人究竟是誰。
每回疲累至極的時候,她總是會回想起那個除夕。無論那個人是誰,總歸也是自己這樣無望的生命裡難得遇見的好心人吧,也是那冰冷冷的冬天裡,稍稍能慰藉自己這顆心的一線暖意。
今日難道又會是他?她自然不敢有此奢望,卻還是這樣忽然立起。
不奢望是對的。門口的陰影裡已經進來一個熟悉的影子。她靈敏地嗅到他有種異於往日的惡意。
“大哥……?”她舉棋不定地開口。她其實已經料得到這筆賬張弓長遲早要跟自己清算,她只是沒料到他會立刻就尾隨而來,算得這麼緊、這麼快。
“千杉公子的翅膀委實是硬了。”張弓長語帶冷意。“樣樣事情都可以跳過我這個大哥,自作主張了是麼?”
婁千杉面色冷峻。“大哥,是你出爾反爾在先,現在怪我,難道你便不覺得心虛?”
張弓長卻諷道:“如今你落得這般下場,人人都知道你是被朱雀趕出來的,比當初的沈鳳鳴也沒差別,還不如先前不入內城。”
“你若只是來取笑於我、看我悽慘之相,可說夠了麼?今日已晚了,我沒空與你多說,便請先回去吧。”
“回去?”張弓長冷笑。“你可別忘了還欠我什麼?”
婁千杉面色一變:“我不欠你什麼。”
“哼,如今內城也帶你去過了,沒留得下來是你自己本事不濟,但我們說好的事情,你便想這樣賴了去?”
婁千杉不無鄙夷地看著他,“不要臉。”
“比起你來,我似乎還稍稍要臉一點。”張弓長抬手,去摸婁千杉的下頜。婁千杉頭一偏,抬手將他開啟張弓長哼了一聲,掌臂用力,向前襲到。
婁千杉閃身而退,順手抄起桌上茶盤一擋,卻不料張弓長這下用力頗大,下手已重,竟將那茶盤擊裂。“跟我動手,好啊。”他獰笑道,“咱們早該見見真章,若你敗了,就乖乖聽話,別想逃走。”
婁千杉眉眼反而輕舒:“就憑你?”
兩人再不打話,便在這逼仄室內動起手來,一時間乒乒乓乓,直要將這屋子都毀去了一般。張弓長原是以弓箭見長,但這些年棄箭而習近身,也有所得。他反手執出一件兵刃,卻原是一支精鋼長箭改制而成,那箭身帶了三截倒刺,仍是似當年一般裝在箭筒之中,這一使出,在這小小地方極具破壞之力,婁千杉一時也近不得他身。
她卻並不懼他。“陰陽易位”的厲害之處,她還從未在張弓長面前展現過,料想他也不會知曉的。
只見她忽然解開長髮。張弓長目前一惑那樣的一頭青絲浮入風裡,飄起的是種難以形容的目眩神迷,在這昏黃黃的暗光裡,便如鬼魅婆娑。就只是這一瞬的怔然,張弓長臂上忽然痛了一痛那萬千髮絲裡竟好像也藏了什麼鋒利的東西,輕易在他身上劃出一道血口。
張弓長大怒而上,婁千杉卻竟回以晏笑盈盈。那一瞬間的恍惚裡只覺她真的好美。那樣飄動的長髮,那樣纖細的身姿就算其中沒有“陰陽易位”,她都足以令一切破壞之兵無力三分。只見她便如輕蝶穿花,柔軟地在他攻擊之下穿梭而去。張弓長勁力實強,婁千杉也感勁風撲面,幾乎生疼,可就藉著這般身法,猶自遊刃,待他破綻而動。
但不知為何,對婁千杉這手功夫並無瞭解的張弓長,卻也並不覺得緊張躊躇,似也同樣極有自信。或許他是看定了這地方狹小,究竟不利於婁千杉的騰挪閃躲,而自己兵刃相逼,不多久便還是逼出她的侷促之意來。
婁千杉心下一狠,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