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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黎反而說不出話來,想著她從來都在家中受寵,如今卻在這樣偏遠小村困苦流落。但大概也只有她這樣的女孩子,無論到哪裡都還是那般並無二致的勁兒不會變,讓人覺得無論什麼樣情境好像都壓不垮她,連一句勸她回家的言語都會是多餘。
“如果這幾天真有什麼事要幫忙的,便來陳州找我就好,別去招惹婁千杉。”他加了一句。“只是等程公子身體好起來,還是早點離開此地,另尋安全所在吧。”
刺刺點點頭,道:“你也要保重。”
與刺刺的相見,就如一場短暫的夢境。這應該不算美夢吧,因為沒有一個美夢會摻雜這麼多懼怕。他不知道怎樣才能既不這樣傷害她,又不那樣傷害她。
幸好,到最後,話好像是說開了些,他心裡就如忽然釋下了很多東西。最怕見的人都見過了,原本不知道和她應該保持什麼樣的距離才最合適,但現在好像是找到了。
是啊,她說得沒錯。沒了那層親戚所屬,萍水相逢的緣分總應該還在。就當她真只是個陌生人,就當他們真的只不過是在那個小酒館的門口偶遇過一次而已,自己今天和她重逢,應該是另一種歡欣鼓舞的樣子才對。
浮生客棧的其中一間客房有個小小涼臺,可以將自南門入城的大道看得一清二楚。大部分人不喜歡住得沿街吵鬧,但婁千杉卻覺得很好。
如果不是這間房早就被婁千杉搶了,君黎大概會挑這裡。如今他住了另一家客棧一家與浮生遠遠相對的客棧,視線略偏,不過也勉強能看到入城的路。如果換一扇窗,就可以遠遠眺到婁千杉那個涼臺。
婁千杉似乎一直呆在客棧裡,除了有時會上街去買橘子她好像很喜歡買橘子。大部分時間,她在她的涼臺上,剝著橘子,看著陳州城。
永遠是公子哥兒的打扮,連在自己涼臺上的時候也是。
她在這裡等誰?沈鳳鳴和程平,到底哪一個才是她這次來陳州的目標?
若說是沈鳳鳴她說不定是想在沈鳳鳴的刻名儀式之前,將他殺死,不讓他有機會真正登上金牌之位。但她未免也太篤定,就像完全知曉沈鳳鳴還沒有來一樣,竟都不必去金牌之牆看一看情形。
若說是程平她又怎麼不沿著無意那日行去的方向將人找到?她總不會還真的指望無意會再來城中找她,送上門來吧?
君黎猜不透。唯一讓他稍有慰藉的,是這天晚上,他找見了秋葵。
秋葵原來竟也住在浮生客棧,只是她連續兩日都在尋找黑竹會總舵的所在,所以君黎沒尋到她。這一日她卻披著星光回來了,君黎遠遠便認出她來。
能知道她平安在此,他也便心裡安定。
沈鳳鳴入城則是在十一月最末一天的黃昏,距離與君黎約定之日不過差了半日。
君黎在視窗看到的第一眼,便立刻轉過房間,想去另一扇視窗看對面的婁千杉。
很奇怪的,她的涼臺上已經沒有人。
沈鳳鳴已經看不出明顯的傷勢,除了臉上多了一道醒目的痂痕,斜斜地刻了下來。不過他面孔旁人看起來原有些冷漠,多這一道傷,反而像有了些生氣,倒更似他的性格。
按照計劃,到了陳州之後,張弓長先去總舵安排刻字之儀一干事項,而沈鳳鳴只消等待訊息,屆時去接受金色圓牌就可以了。這儀式原本只要求黑竹會當家與當任金牌殺手必須親到,缺一不可,至於旁觀者,有便有,沒有也便沒有如今黑竹會整個搬去南面,身在淮陽的人,便算全來恐也沒幾個了。
他在偏城西的一家名叫“百福樓”的地方落了腳。這是昔年陳州還屬宋境時就十分出名的風月之地,看著不大,內裡卻佔了一整條街的地面,酒菜歌妓都出名,後來還添了精舍,連住也十分考究,一個個小樓小閣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