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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煤的產出雖然提高了不少,可要供給整個滄州還是過於吃力了。
今年主要是仗打了大半年,汝川尤其慘烈,放眼望去就沒有完好之地,偏偏北方的冬天溫度太低,一不注意便會凍死人的。
物資緊俏的情況下,自然先行供給斷壁殘垣的汝川,其次才是煙雲等邊城。
好在有水泥這能夠速幹易粉刷,可以用於粘合劑、外牆、地板鋪設等的新材料,汝川的重建比想像中的快,城牆因其體積長度等原因目前進度只不到一半,但投入使用的臨時屋舍卻是做的差不多了。
天水城的煤再優先供給,汝川這麼艱難的時刻,竟然沒有如同往年一樣出現凍死的人,不過凍傷在所難免,也比往年的人數低了不少。
不過天氣雖然一天比一天涼,草原也一天比一天荒蕪,很反常規的是那狼群出沒越來越頻繁了,往年都只在北胡和沙蠻交界帶徘徊,現今每一次出現,都要往北胡腹地挺進數百公里。
瞧著,倒像是直奔蕭國邊城而來的。
連平日裡政治敏感度不高的周承弋都察覺出不對勁來。
「這個人想要幹什麼?對我們有無惡意?」他詢問道。
鍾離越自然早就注意到這個狼群,要不然之前也不會在對方沒有做出什麼過於出格事情時,就將異常寫進軍報裡。
對方從頭到尾都沒什麼不對,鍾離越不是霸道的人,沒叫手下暴力驅逐,只加強了領地巡視,隔一段時間報告其行蹤。
不過鍾離越是大忙人,打仗的時候忙著排兵布陣,休戰的時候忙著操練部下,並補充隊伍的戰損,所以他雖然叫人一直關注這那狼群的足跡,卻直到周承弋找上門來時才真正著眼於這事上。
「這人對草原很熟悉,尤其是原來北胡的地盤,顯然那領頭者是個北胡人。」鍾離越說著在邊境地圖上標下幾個點,按照狼群的經過的依次順序連成了一條直線,在尾端打了個箭頭。
「確實是衝著我們來的。」沈娉一眼就看到了隔了只剩一城距離的煙雲城,十分肯定的說道。
其他人自然也看了出來,鍾離越露出玩味的笑容,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狼群前進速度很快,不出三日就橫跨了大半個北胡,然則卻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處歇的時間越長,到現在離煙雲都差這麼遠的距離。」
按照正常來說,如果是奔著他們來的,應該早就抵達了才對,為什麼近在咫尺卻突然休息了?
周承弋皺了皺眉,沉思半晌只得出一個不靠譜的結論,「也許他們的目的地並不是煙雲。」
「也許。」眾人點了點頭,沒有否認這個可能性。
不管這狼不狼的,大雪災在預防中洶洶而來之時,冬至祭祀大典來了。
周承玉在璋台山接受加冕,在無證上崗數月後,終於成了合法的女皇,改年號為安昌,意欲這一片飽受屠戮的土地能夠安寧昌隆。
文帝四十一年的統治畫上了完美的休止符。
周承弋第一次在邊關過年,也終於明白北方沒有暖氣的冬天是多麼難過了。
北風捲地百草折,那呼哧呼哧狂叫肆虐的風颳在臉上跟刀子似的,出去還是好端端一個人,進來必然頂著一張生疼泛紅的臉。
鍾離越這些常年在北方的軍中漢子還沒什麼,但周承弋、房觀彥、沈娉等人,沒來北方前不說嬌生慣養,但也都是富家出生,哪裡見過這症狀。
這麼一吹,生凍瘡是小,直接臉都給吹面癱了——當然,他們三個都是年輕人,扛不住風也不至於這樣,面癱這個症狀是出現在一位工部官員身上的。
所幸滄州瘟疫解決的差不多了,大部分御醫都回京,但還有一小部分沒有走,有如沈老御醫、張御醫這般年齡大,不便在天寒地坼的冬日折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