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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裡,但每個人的生活都已經夠苦了,實在沒人還能分擔別人的苦。
張老師說自己想過報警,但回家和妻子一商量,又怕惹到惹不起的人。再說,當時郝樂已經不見一年多了,一年多以前一失蹤就報警的尹競流,警方尚且沒有找到,更何況悄無聲息消失的郝樂?
張老師自嘲地笑了笑,眼中已經有淚光,“我們這種人,就叫沒種。現在你們找尹競流,有空的話也順便找找郝樂吧。找到了啊,我想當面跟他說聲,老師對不起你。”
這時,陳爭來到二中,旁聽鳴寒和張老師的對話。張老師辦公桌非常亂,堆放著卷子、教案。但在混亂中也有一處整潔,那裡放著一個相框。陳爭將相框拿起來,照片上是比現在年輕許多的張老師,穿著筆挺的西裝,一手拿著證書,一手展示手腕上的手錶。
張老師說,這是以前在教育局得到“優秀教師”表彰時拍的照,當時很得意,和獎品一起拍照。
陳爭下意識看了看張老師的手腕,戴著的是另一塊表。
告別張老師,陳爭說:“看來我們打聽到同一個人。”
來自和樂街派出所和二中的線索彙集在一起,郝樂是馮楓混混團體的成員,但在退學之前,和他們並不是一路人。他和尹競流像是站在光線的兩端,尹競流周身光明,而他空有天賦,卻被黑暗淹沒。
陳爭踱著步思考,“既然郝樂和馮楓不是一路人,基本上沒有交集,那他為什麼退學後會和他們混到一起?他鄰居看到的那些傷,都是混混鬥毆造成的吧?傷一次比一次嚴重,最後連人都沒有回來……他以前的鄰居不知道還找不找得到。”
鳴寒說:“惠嘉巷的瓦房已經拆除,以前住在那裡的人要找也能找,但比較困難。要搞清楚郝樂和馮楓團伙的關係,我們不是有現成的問詢物件嗎?”
柯書兒,衛優太,一個是馮楓的前女友,一個是馮楓忠實的打手,他們必然認識郝樂。
這時,陳爭的手機響起來。鳴寒湊過來看,“誰啊?孔兵?”
陳爭接起,“孔隊……嗯,我在二中……行,我立即回來。”
鳴寒問:“什麼訊息讓你一臉興奮?”
陳爭詫異地一頓,“興奮?”他很確定自己剛才沒有露出誇張的表情,那麼很顯然,是鳴寒在誇大其詞。
“我們要找的人自己去北頁分局報到了。”陳爭說:“柯書兒昨晚不知又受了什麼刺激,說要交待當年害死人的事。”
北頁分局門口,孔兵叼著煙,來回走動。陳爭的車一開進來,他立即上前,“柯書兒說她要等你到了才開口。”
鳴寒從車裡探出頭,“居然沒有我?我才是第一個去見她的人呢。”
陳爭說:“行了別廢話,停好車上樓!”
問詢室裡,女警正陪著柯書兒。她一宿未睡,沒有化妝,整個人憔悴得脫了相,手裡捧著一杯溫熱的咖啡,身體的抖動讓咖啡不停晃動。
女警安撫她:“沒事的,你現在很安全,這裡沒有壞人,更沒有鬼。陳主任很快就來了。”
柯書兒近似瘋癲地搖著頭,嘴裡嘟嘟囔囔。女警嘆了口氣,焦急地到門口守著。
陳爭一到,柯書兒立即抬起頭,發出一聲急而長的抽氣聲,“陳,陳警官。”
陳爭微皺著眉,稍顯嚴肅,也更加可靠。他拉開椅子坐下,直視柯書兒的雙眼,聲音溫和,“別怕,你覺得有人要害你?”
柯書兒充血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更紅,那是瘋狂翻湧的淚意,她仰起頭,將眼淚忍了回去,“他們以前,以前害死過一個人,我,我看到了,我是知情者,所以他也找到我了,他恨我沒有救他的命!”
鳴寒也趕到了問詢室,柯書兒一驚一乍,險些從座位上彈起來。鳴寒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