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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恍然意識到，他見識到的是在姜予面前笨拙、生澀而僵硬的裴梟白，可褪去姜予專屬限定面板，他才真正看清這個人的另一面。
現在想來，裴梟白當時被他問的啞口無言並不是無話可反駁。
如果姜予對裴梟白而言真的什麼也不是，他的話對裴梟白來說根本毫無威懾力。
恰恰相反，裴梟白啞聲接受了他故意為之的「指責」。
這足以證明空缺的八年時光就是裴梟白的死穴。
對方在擔憂甚至恐懼有沒有另外一個人或幾個人的出現抹去了他的存在，替換了他在姜予身邊的位置。
謝昭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心驚，心想，「不知擁有裴梟白這個朋友，對於姜予來說，是幸還是不幸。」
他將裴梟白過多地固定在「演員」標籤上，而忽略了娛樂新聞介紹中每次都會驕傲地提到一件事情——裴梟白的文化課成績極為出眾。
推測能力極強，邏輯縝密，做任何事情前都要確保萬無一失。
哪怕沒有選擇演藝這條道路，裴梟白也能被國內幾家最高學府錄取。
謝昭深深好了幾口氣，才下定決心，回復裴梟白。
「看來我們不需要再見面詳談了。—— 謝昭」
他能夠透露給裴梟白的事情，甚至不能透露給裴梟白的事情，對方似乎都已經完全知曉了。
大概唯一裴梟白不清楚的一點，便是姜予的腺體問題吧。
謝昭推了推下滑的眼鏡，回頭透過廚房透明的玻璃門，看見姜予和宋菲菲並肩坐在沙發上。
宋菲菲單手搭在姜予的肩上，正眉飛色舞地用另一隻手在空中比劃。
姜予細軟的捲髮微微翹起一撮毛，呆呆地立起來，依稀可以看見側臉的弧度和陽光照耀下細細密密的絨毛。
不知宋菲菲和姜予在說什麼，姜予忽地低頭笑了笑，眉眼彎彎舒展開來。
謝昭看見這個微小的笑容，唇邊也漸漸露出了一點笑意。然而下一秒，裴梟白的訊息繼續發來。
「姜予身上的資訊素氣味消失了，這意味著他的腺體也出現了嚴重問題。」
謝昭的笑意僵在唇邊。
裴梟白怎麼會知道？
在不看資料包告，不經過任何檢測的情況下，他怎麼會知道姜予身上的資訊素氣味消失了？
除非易感期、發熱期、資訊素紊亂爆發特殊時期和某些纏綿時刻，alpha和oga的資訊素並不會外溢，姜予自然是沒有上面幾個特殊狀態的。
因此，任何不知內情的人根本不可能聯想到真實情況是姜予的資訊素消失了。可裴梟白卻知道，怎麼可能？
謝昭飛快地回復了裴梟白，連滑落的眼鏡都不管不顧了。
「你為什麼會知道？」
他急切地等待裴梟白的回覆，很快，手機「嗡嗡」一響。
「我們仍然需要見一面。因為我能夠感應姜予的資訊素。—— 裴梟白」
在廚房裡的謝昭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對方重新坐回沙發，姜予才滿是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問道：「是有什麼事嗎？」
剛才宋菲菲偷偷摸到廚房門外，偷溜回來時告訴他，謝昭好像在和誰發資訊，焦躁不安地在原地轉圈。
難道是工作上有急事？
可謝昭有臨時安排的話，宋菲菲也應該跟著收到訊息呀。
姜予不解。
「一點私事。」
謝昭勉強露出平靜溫和的神色，「不要緊。」
私事？
姜予遲疑地點了點頭。
既然謝昭說了是私事，他還是不要過問為好。
這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