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糾結的,一面又希望冷長淵回來,平安無事地回來,一面又害怕他會回來,會回來娶了華儀,其實如今她千方百計做了一國之君有能怎樣,還是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即使有這山河萬里無雙,卻依然要將心尖上的人拱手相讓。
生在帝王家,說是身不由己,其實有時候,心亦無法由己。
許羲和命人在當初婕夫人跳下的曲橋旁的空地上置了一架箜篌,正是之前我初次見冷長淵時他彈的那架,紅棕色的如半截弓背,其上刻有云頭鳳尾等繁複的紋絡,以後每夜無法入睡時許羲和便會走到這裡,席地而坐彈上一陣,口中低聲哼唱著什麼,像是自己在譜一首曲子,那曲音很是熟悉。
冬至那天,距離許羲和的諭告發出已有兩個個多月,冷長淵終於回到沐州。
那日許羲和頭次叫宮婢給她施了粉黛,遮住因連月少眠多夢而帶來的憔悴面容,她盯著鏡中的自己,染了胭脂的唇緣牽出一個弧度,問旁邊的女婢道:“你說,我好看麼?”
那女婢一驚,黛石拿在手上險些掉落,畢竟許羲和向來話語不多,這次用這般清冷的語氣問出這般繾綣的話來,著實能讓人驚上一驚,那婢女忙跪在地上回答道:“陛下自然是最好看的。”
許羲和的笑意冷在嘴角,沒再說些什麼就兀自起身穿過重重宮門向外殿走去,那裡冷長淵和華儀已經等了許久,見許羲和來了紛紛行跪拜之禮。許羲和低眸看著他們,裙角滑過冷長淵覆在地面的指尖,稍稍頓了一下,隨後走向正椅。她坐在正椅之上,卻未叫他們起身,只是望著冷長淵出神,一旁的公子溶低咳幾聲提醒她她才驀地回過神來,揮手叫他們起身。冷長淵答了一聲“謝陛下”隨後將華儀扶了起來,許羲和搭在案臺上的手漸漸握成了拳頭,冷冷開口道:“冷公子和華姑娘舟車勞頓,且下去歇息幾日,將養好了身子,寡人還等著收二位的婚箋。”
許羲和一句話說得生色不動,她自小就會演戲,這此也是一樣,毫無紕漏。
冷長淵和華儀的婚箋來得很快,十二月初八,那日她著了一身素淨的白,從頭到腳沒有一絲雜色。沒錯,像是喪服。宮人不敢直言,只能小聲在背後嘀咕,許羲和不是沒聽到,卻是裝作聽不到,那日出宮時,公子溶站在馬前,直言不諱道:“陛下是去參加婚禮,穿成這樣怕是有些不妥。”
“是麼?”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裳,停了半晌才道:“寡人並未覺得有何不妥。”說罷登上馬車,冷著臉放下了簾子。
那日許羲和的出場的確驚豔的眾人,一身白衣襯著鋪天蓋地都是紅色的喜堂,讓在場的各位都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而許羲和端坐在正堂的尊位之上並未理會華家人的臉色,大紅喜字正對著她的頭頂,像是冷冷的嘲諷。
不消片刻冷長淵便領著華儀走了進來,兩人一身大紅的喜袍瞬間將許羲和的白衣蓋住,冷長淵見她這一身也晃然一驚,隨後拉著華儀的手給她敬茶,許羲和卻遲遲未接冷長淵敬上的茶水,而是側眸看著他身旁低眉的華儀,許久才綻出一點笑意,似誇非誇道:“新娘子今日可真漂亮。”
華儀身子一頓,不由自主向後退了退,不慎腳跟踩到裙襬就要摔倒,這邊冷長淵還在雙手敬茶,未抽得片刻扶住她,幸好一旁的公子溶眼疾手快扶住了華儀,才沒叫她在大婚之日出差錯。許羲和抬眼看著冷長淵,而冷長淵此刻也正盯著她,四目相對,相顧無言。我早先就說過在冷長淵的眼中看不出半點喜怒哀樂,這次也不例外,修眉鳳眸,毫無波瀾。許羲和的眼中忽地有淚光閃動,她匆忙接過冷長淵手中的茶杯,低頭飲了一口。
原先跪著的朝臣終於可以起身,再然後便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婚樂的嗩吶聲聲,冷長淵緊握著華儀的手完成了整個婚禮繁瑣細緻的步驟,許羲和支著頭看著那二人緊握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