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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漠,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暖意:&ldo;弟子多謝師父。&rdo;

帶著鳳凰蛋抄近路返回住處的路上,張少陵始終一言不發。

鳳荀倒是心如止水:他已是重活一世的人。前世與張少陵恩怨太多,這一世如果少年魔尊不肯孵化他,他也沒什麼可怨懟的。不過就是一死,對於修仙者來說,死亡早已能淡然處之。

更何況……站在張少陵手上賣萌討吃的……這種想像太可怕了。

忽然張少陵停下腳步,像是在思索什麼。過了片刻,他把鳳凰蛋從衣袋裡掏出,舉到眼前。

鵝蛋大小的鳳凰蛋安靜躺在手裡,此刻沐浴著陽光,蛋身上的赤紅色光芒流轉,整顆蛋宛若玲瓏剔透的玉。他注視它片刻,忽然開口道:&ldo;你當時燒了蘭師姐的衣服,是不是為了我?&rdo;

鳳荀一怔,這句話讓他想起前世的魔尊張少陵。那一次玄霄派出了叛徒,意圖在兩人爭鬥之時將他們一併除去,因此將他們引到一處幻境之中。張少陵為幻境所困,陷入過去不可自拔。為了聯手破除幻境,鳳荀拼著受傷將張少陵救了出來。魔尊清醒後看到鳳荀身上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傷口,第一句話也是如此。

&ldo;你是不是為了我?&rdo;

鳳荀淡淡一笑:&ldo;我是為了自己。&rdo;

重活一世,鳳荀再度想起這段前塵往事,竟然有點怪異的感覺。現在少年版魔尊也如此問他……但他還是為了他自己。

他與張少陵前世為敵,本不會救他,更不會替他打抱不平。他出手,只是因為蘭馥讓他吃了大虧。

可鳳荀一時間說不出&ldo;為了自己&rdo;這樣的話,事實上他作為一顆蛋還不能表達自己的想法。於是他的沉默被張少陵當成了預設,少年魔尊第一次柔和了聲線:&ldo;謝謝你。&rdo;

鳳荀:……喂!你誤會了!

張少陵的少年音多了幾分孤寂和冷漠:&ldo;我決定了,把你孵化出來。別人怎樣都無所謂,只有你……只有你不可以背叛我。&rdo;

鳳荀不由得撇過頭:從死對頭嘴裡說出這句話真是有點怪異。一想到要被宿命的敵人珍而重之地貼在心口,他就忍不住想笑。大概是前世玩笑開得太多,報應不爽……他終於要和死對頭&ldo;相親相愛&rdo;了。

打定主意,張少陵將安靜的鳳凰蛋握在手裡,步履輕快起來,不多時便回到一處偏僻安靜的偏殿。這座大殿名叫青竹閣,四周種滿了翠竹,此時秋風拂過,竹葉蕭蕭,幾片已經枯黃的竹葉從枝頭跌下,在張少陵的腳步下發出極輕的脆響。還未出小路,青竹閣內便跑出一個少年的身影,那少年一邊跑一邊高聲呼喊:&ldo;少陵!少陵師兄!&rdo;

他一個急剎車停在張少陵面前,咧開嘴露齒而笑:&ldo;少陵師兄,你外放回來啦?快給我講講,青雲山外面有什麼好玩的東西?&rdo;

張少陵高冷地哼了一聲,還未答話,少年的注意力便被他手中流轉著朱紅色光芒的鳳凰蛋吸引了過去,驚呼一聲:&ldo;少陵師兄,這……這是你找回來的寶貝!?快給我講講……這,這是什麼?&rdo;

&ldo;他今天可威風了。&rdo;又一個聲音自張少陵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ldo;魏師弟,張師兄運氣實在太好,撿到了一顆厲害無比的鳳凰蛋,連二師姐都吃了大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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