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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婦一旁的年輕人皺眉急聲,「娘,都跟您說了幾遍了,楊叔不是那種人。他要是做了那種事,那為什麼連他也一塊消失了?」
老婦厲聲道,「那為什麼偏偏是在他失蹤後,村子裡就再沒少過人了?」
年輕人明顯口拙,被堵了兩句就語塞了,憋紅了臉不開腔。
老婦仍在痛罵,旁邊也有人附和。蘇雲開心頭起疑,直到楊富貴咳嗽一聲,提醒他們注意還有朝廷命官在,他們這才醒悟,嚇得齊齊停聲。
蘇雲開在眾人面上掃視一圈,問道,「如今還不能肯定那具屍骸就是楊百家,你們可知道他有什麼易於辨認身份的地方?」
眾人想了許久,才有一人說道,「我記得他以前幫我們摘桃子,從樹上摔下來,額頭那磕了個坑,流了很多血,留了個大疤痕,但不是說挖出來的是白骨嗎……那也沒法看出來吧?」
明月抬頭看他,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具體磕到的是什麼位置?」
他擰了擰眉,在自己額頭上摸了摸,手停左邊眉骨,「這,對,就是這,當時眉毛被大夫剃完了敷藥,他還嚎啕大哭死活不肯治來著。」
許是想起那時楊百家滑稽委屈的模樣,連帶著他都笑了笑。笑著笑著又想起那人可能就是那具白骨,頓時笑不出來,還嘆了一口氣。
明月撿骨洗骨煮骨,又擺骨串骨,早就將各個細節牢記在心了,更何況是頭顱那樣大的骨頭。她閉目細想,腦海中整個白骨架子就活了起來,一直轉個不停,由上至下,想了個清楚。她睜眼說道,「那屍骸的頭顱骨,左眼眉骨有凹痕。比起其他用鈍器重擊的傷口來,明顯是利器戳傷的,所以骨留刮痕,但並不嚴重。」
那人驚嘆道,「對,那桃樹下剛好有塊大岩石,他就是碰到了岩石邊角。」
死者身份明瞭,線索已經成線,出現在兩人面前。蘇雲開說道,「他住的地方如今可還留著?」
楊富貴忙說道,「還在,村裡人不多,但地不少,都在自家地裡蓋房,他住的地方又偏僻,就荒廢在那了,沒人住,附近也沒人。」
他立刻在前面帶路,雖然右腳有點跛,但熟門熟路,腳步並不滿。村裡人也想看個熱鬧,就往那邊過去。他們平日都走慣了這種路,走得快,不多久就拉開長長距離,早就忘了他們在帶路了。
蘇雲開也正想和明月說話,這會沒了楊家村的人在,反倒方便一些。只是畢竟在人家地盤上,被聽見了不好,偏頭低語,「方才你有沒有覺得有蹊蹺的地方?」
明月說道,「你是不是奇怪,為什麼罵楊百家的基本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那些年輕人反倒都為他說話。」
她要不是仵作,蘇雲開真想將她拐到衙門做捕快,一定也不差,雖然偶爾會迷糊,「嗯,按照年紀來說,十年前的話,那些年輕人才十歲左右,當時楊百家二十八歲,怎麼能讓那些孩童擁護他?」
明月說道,「這麼說來我倒是想起我們南樂縣的一個痴兒。他從小腦子就不太靈光,同齡人老是欺負他。後來長大了,還是有很多人欺負他,但唯有孩子不會,所以他就總愛和他們在一起玩。因為身體比他們壯實,孩童做不了的事他都會自告奮勇沖在前頭,因此很受孩子的喜歡。你說楊百家會不會也是這樣?」
蘇雲開稍想片刻,說道,「尋個為他說話的人問問就知道了。」
兩人才剛說完,那隨人群跑開了一個年輕人就折了回來,滿臉愧色,「一時忘了大人走不順這路,就跑快了些。」
蘇雲開見他正是方才一直維護楊百家的人,問道,「你叫什麼?」
「楊千里。」
蘇雲開又道,「你和楊百家是什麼關係?」
楊千里說道,「在這個村的,基本上都是親戚,只有親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