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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小二為難望著一身白衣卻冷漠如霜的客人,額頭沁出了汗水。
君少卿看著快要黯淡的天色,擰起眉頭,沒有辦法,這方圓百里就只有這一家客棧,車伕可以睡在馬車裡,但他和這個女人……難道要擠一間屋?
他回頭看著一臉倦意的海茉,馬車的顛簸叫她這一路吃盡了苦頭,吐了好幾回。
“就這間吧,再拿一床褥子打地鋪。”君少卿無奈的搖搖頭,現在只得如此了。
店小二點點頭,納悶的看著海茉和君少卿,好奇他們的關係,孤男寡女的既不像夫妻,也不像兄妹,雖然心裡有些奇怪,卻也顧不了那麼多,連忙給他們收拾房間去了。
簡單吃完飯之後,他們回到房間。
一燈如豆,房間裡有一張床和簡單的桌椅,地上還鋪了一層被褥。
“你睡床上,先湊合一晚。” 淡淡丟下這一句,君少卿掀起地上被子,打算入睡。
海茉坐在床角,一言不發,怔怔的望著桌上燭火。
看著她那副呆呆的模樣,髮絲蓋住小臉,只露出一雙烏亮的眸子閃著幽幽的水光,君少卿低咒一聲,又一下起身,從腰間摸出一個硬物。
“這……是你的嗎?” 沉思了許久,君少卿將一支簪子伸向她,神色有幾分不自然:“我……在山洞裡撿到,應該是你的吧。”
澄澈的眸子一下變大,海茉慢慢的接過簪子,碎裂的花瓣已經用銀漿細細粘好,周邊又鑲裹了一層金邊,在燭光下泛著璀璨的光芒。
“姐姐若喜歡,每年的今日我都會陪你一起看。〃
“這是桃花釵,前天過節的時候在夜市上買的,一直想送給姐姐,卻耽誤了。”
往日的情形歷歷在目,清朗的嗓音聲聲再耳,恍若就在昨天卻已經離她很遠很遠,海茉緊緊的盯著桃花簪,鼻端一陣酸澀,內心無法抑制的悲哀瞬間襲來,水眸泛起氤氳的霧氣。
“你怎麼了?” 君少卿擔憂的望著她,手掌微微攥緊。
想到這些天的經歷,以及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切的一切都好似做夢一般,可這些都是真的,她無法逃避的現實,已經一個月了,她和靈兒分開一個月了,時間越來越長,距離也越來越遠。
海茉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心裡一下被掏空了,致命的空虛緊緊掐住她的咽喉,彷彿一根結實的繩索牢牢地勒住了她,越勒越緊,越來越窒息。
為什麼她要遭受這一切?
為什麼會她會活的如此痛苦?
為什麼她會變成今天這幅模樣?
心裡彷彿墜著一塊石頭,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越來越沉,壓抑而憋悶,似乎不堪承受它的重量,海茉扶著桌沿慢慢蹲下,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簪子貼至胸口,眼眶蓄滿淚水,死死的盯向別處。
她只想守在靈兒身邊,即使乞討受苦,她也不怕,只要有靈兒她什麼都不怕,可是現在:這殘破的身軀、血腥的手指、猙獰的面容,她怎麼還能回到從前,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深吸一口氣,喉間湧上的陣陣酸澀再也控制不住,積累了近一個月的驚恐與打擊終於衝破了心中圍起的堤壩,崩潰決口,奔湧著呼嘯而出。她不斷的粗聲喘息,大滴的淚水瞬間而下,從未有過的悲傷絕望叫她一下失聲痛哭。
晶瑩的淚水順著白淨的臉頰靜靜滑落,嘴中發出的悲鳴悽泣緊緊的捆住君少卿的心,他驚訝的望著哭成淚人兒的海茉,內心是從未有過的震動。
那聲音斷續悲咽,哀聲嘶啞,她蹲在那裡對著那支簪子,像一個孩子一樣哭得無所顧忌、酣暢淋漓,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宣洩出去。
君少卿怔怔的望著她,那抽動的肩膀,悲傷的哭喊一波一波撞擊他的內心。胸口忽然湧現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