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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揉揉額角，道：&ldo;先不說花如令和你幾次三番針對我和花滿樓的事情，花雕玉是你殺的麼？&rdo;

牛肉湯回答得乾脆利落：&ldo;是我。&rdo;

陸小鳳的頭扭向別處，像是不忍心再看這個姑娘，他問道：&ldo;你為什麼要殺他？&rdo;

牛肉湯終於成功擠出一個笑容，看上去卻有些慘澹，她道：&ldo;他求我殺的。&rdo;

陸小鳳回憶一下花雕玉的模樣和給人的感覺、他身上的那股憂鬱氣質，覺得牛肉湯大概沒說假話。

牛肉湯閉上眼睛，那天的場景又浮現在她眼前。雖然說出來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是其中滋味，未曾身處其中過又如何能夠懂得。

那些場景還歷歷在目，卻又感覺花雕玉這個人已經離自己那麼遙遠。恍若昨日，又恍若隔世。可悲的是她的記性向來很好，那天的一字一句她都能記得很清楚。那些這些天都被她鎖在腦子裡的記憶，在這一瞬間破鎖而出，洶湧而磅礴地淹沒她的整個腦海。

那天是立冬的前一天，秋季的最後一天，風颳得很大，比今天還要大。她沒有想到花雕玉會作出那樣的選擇，去找他的時候還曾懷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她還記得她笑意盎然地問花雕玉道：&ldo;陸小鳳他們已經查到是你害死花如令的，你打算怎麼辦？&rdo;

花雕玉的臉龐是沉靜的，沉靜到有些無情，他道：&ldo;不是我，是他自己害死他的。&rdo;

她記得自己還咯咯笑著對花雕玉說道：&ldo;隨便你怎麼說，我要走啦。&rdo;

花雕玉看上去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開口道：&ldo;你……&rdo;

牛肉湯聽見自己問道：&ldo;怎麼？&rdo;

花雕玉垂著眼簾，像是有些絕望，又有些不甘心。他道：&ldo;我已是了無生趣，只想問問，一直以來，你可知我待你的心？&rdo;

牛肉湯看見自己愣了一下，隨即又滿不在乎地邊玩兒自己的衣帶邊回答花雕玉的話：&ldo;不知道。知道又如何？我一顆心裡滿滿當當都是陸小鳳，你心裡是什麼，和我有關係麼？&rdo;

花雕玉看著她，彷彿每一眼都是告別，他道：&ldo;我知道。你的刀快麼？&rdo;

牛肉湯看見她自己無所謂地笑著：&ldo;挺快的，怎麼？&rdo;

花雕玉指著自己的胸口，道：&ldo;來一刀吧。&rdo;

牛肉湯有些驚奇地看向花雕玉，問道：&ldo;為什麼是這裡？喉嚨不是更快麼？&rdo;

花雕玉的表情依舊是沉靜的，他答道：&ldo;他當時的傷口就是在這裡。&rdo;

牛肉湯知道他說的是花如令，又笑著問道：&ldo;你為什麼不學學他，自己來捅自己一刀？&rdo;

花雕玉閉上眼睛，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溫柔，他鄭重地、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ldo;算我求你，就這一次。&rdo;

牛肉湯還是笑著，說道：&ldo;你知道的，我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找你，不過是為了搭上你的親弟弟折磨陸小鳳。&rdo;

花雕玉道：&ldo;我知道，是我對不起樓兒。至於你的目的，那又如何呢？&rdo;

一句&ldo;我愛你&rdo;梗在花雕玉的喉嚨裡，最終他還是沒能說出來。這種時候，就算說出來，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徒增傷心。

牛肉湯不忍心再去探究這個可憐人的心事，應花雕玉的要求，她的刀捅入他的胸口。

花雕玉居然又笑